少年抱着小鲛人,进了一间屋子,便叫人别进来打搅。
引他进来的,满脑都是香艳云雨的画面,便猥琐一笑,说了句:“贵客玩得高兴。”
少年在他离开时,从怀中摸了物件扔过去,“待会儿离远些,我可不喜欢有人听墙角。”
“多谢贵客!小的一定得远远的,绝不打扰贵客的春宵一夜。”
他只是应了一声,待门关上后,又闭上眼睛,轻轻抬手,金光逐渐亮起散开。
小鲛人看见这一幕都傻了,甚至忘记了害怕。
那少年探了探四周,确定无人后,金光熄灭,他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龙纹样式的小盒,不过手心那么大个,但少年单手捻了个诀,眼前立马出现了的两套衣服。
小鲛人还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少年已经开口道:“想活着就赶紧换上衣服同我走,若是不想活,就留在这挨打。”
小鲛人被打怕了,那雷鞭他是一次都不想再受,光是想想都止不住地发抖。
他点了点头,却又不太好意思当着少年的面换衣服,对方想不明白他为何像个女人般害羞,还未情窦初开的少年催促道:“快啊,磨蹭什么?真当我愿意救你这个拖油瓶?!若不是看在你是鲛人族的份上,我才懒得救你。”
小鲛人不敢再犹豫,背过身赶紧换衣服。
他换好衣服后,尾巴还是不能变成腿,越急越变不回去,“我......我的腿......”
这还是少年第一次听见他开口说话,有些嫌麻烦地“啧”了一声,金光一挥,鱼尾便变回了腿。
“谢、谢谢主、主人......”那卖主日日与他洗脑,谁买了自己,便要称呼他为主人,要听话。
他磕磕绊绊说了这么一句,少年却慌忙打断,“别这么叫我!都说了,看在你是鲛人族的份上,才救的你,叫什么主人?!”
少年心想,若是被自己爹知道,自己买了条鲛人,这鲛人还叫自己主人,那后果......
小鲛人不敢说话了,连忙闭上嘴。
此时,少年动了动耳朵,听见了轻微的声响,他又拿起手中的龙纹宝盒,不知掏了个什么宝贝,不过抓着这小鲛人,往上一抛,金光闪烁。
刹那间的功夫,一众鬼兵推开房门,只见空无一人,哪还有什么面具少年跟鲛人的影子。
半晌后,鬼王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地下断了两条胳膊,方才还在擂台上激动言语的卖主。
“鬼王饶命......”
“听闻你是收买了异阁的管事,这才来卖货的。”鬼王厉声开口。
跪在地上的鬼族除了说饶命,便是重复道:“我真不知道这规矩,鬼王饶命,鬼王饶命......”
他怎会不知道?几千年了,鬼界都未与鲛人族有过节,号称包罗九州,最大的市场,怎从来没有出现过关于鲛人族的东西?
其中缘由,怎会不知。
不过是鬼王登位前,同南海的一条鲛人生出情愫,可惜是流水之情,欠了鲛人族的情债,往后的几千年,暗中庇护鲛人族,算是补偿自己当初欠下的风流债罢了。
几千年前,鬼王同那鲛人究竟发生了何事,鬼界知情的并不多,但这鬼市里禁止有鲛人族的东西出现,确实成文的,延续了几千年的规定。
但也就是,鲛人难得,几千年难遇的鲛人,被自己机缘巧合捕到了,价值连城的鲛人,他利欲熏心,又想着过去这么久了,存着侥幸心理,捉摸着或许不会有事。
甚至已经做好了打算,等这鲛人一出手,便逃离鬼界。
结果怎能想到,几千年过去了,鬼王依旧态度坚定。
“大王——”带兵去找面具少年跟鲛人的心腹回来了,他心虚道:“大王,不见了......”
主殿上被砍去双手的卖主血流了一地,瞧着实在血腥,宗枭没让明州一起过来,怕他待会儿看了这场面又恶心难受。
鬼王自然也有此考量,便派人搬来一扇屏风,明州瞧不见这血腥画面,却又能将两人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心腹来报后,明州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总之就拉着宗枭的手,“那小鲛人不见了,如何是好?”
宗枭并不喜欢他对旁的人与事这般上心。
宗枭心道“不见便不见了,一条鲛人而已,与我何干?”
可他没有说出来,反倒是转移话题,“忘了来鬼界时常郗怎么跟你说的话吗?让你别情绪太激动,想想腹中的小杂......鱼崽。”
明州自然知道,但他控制不住,“可我冷静不下来,宗枭,你想想办法啊。”
明州难得示弱,宗枭正欲开口。
外面又跑进来一魔兵,称:“启禀大王,那面具少年跟那小鲛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