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远好久没捞着吃鱼,馋得不成,只把眼睛盯着那条最大的红烧鱼。
此时身边都是自己人,他也不管什么礼节,先提了筷子挖块鱼腹放在嘴里,舌尖触到鲜软的肉,顿觉人生美妙无比。
郭全给每个人都倒了酒,“王爷出师大捷,实该庆祝,可惜谷矫梁健没在……”
“谁说没在?”谷矫从房顶上蹿了下来,像股旋风,“王爷卷走了好吃喝,也不喊咱,那还不会偷偷跟着?”
郭全先是一讶,随即笑了,眼瞧着梁健从另外一片房上飘了过来,赶紧起身让出两个位置。
弓捷远先惊后恼,“你们还把我这个将军府放在眼里吗?”
“混口吃的,”谷矫满不在乎,“司尉别太小气!”
“谁是你的司尉?”弓捷远很不乐意。
郭全说和地道,“那就同我一道唤小主子吧!小主子莫要生气,今日都是我的过错,没有守好庭院。看在他们远来是客,宽个情面。”
“什么是客?”弓捷远的脸色只不好看,“我看是贼,赶紧逮住送官!”
梁健这才笑道,“小主子开恩,我们兄弟跟着王爷遭一圈儿罪,灰土里躺蚊子窝睡,始终没口正经吃的。好不容易回了京,王爷又不在家,我们也没由头让厨里给备好的,不管不顾来蹭一顿,你就开个恩么!”
弓捷远只好把气撒到谷梁初的身上,“吃饱了赶紧回你家去!半夜串门还带着亲随,说是背人耳目,阵仗实够大的。”
作者有话说:
小时候看水浒里面吃牛肉我就想吃牛肉,现在自己写人吃鱼就想鱼吃,真是馋人!
第161章 有不成侯府再聚
谷梁初已经帮他择好老大一块鱼肉,这时推过碟来,“孤没带着他们,真是自己馋来的。快吃,等下冷了。”
弓捷远忙着吃鱼,不理这些人了。
谷梁初自己也吃一口,然后看看郭全,“将军府如今住的人多,吃的用的难免不到,你得多操心些。梁健管着孤的钱,有什么事只跟他说便是。”
郭全刚点点头。
弓捷远已经把鱼吃干净了,腾出嘴来责备他说,“有钱就了不起?你你你的,不能叫声师兄?真够托大。”
弓石偷着瞄瞄他,心想少爷才是托大,当着外人数落王爷,正牌王妃也不敢的。
除了吴江有点儿紧张,别人的神色都很正常,仿佛他就应该如此说话。
郭全解释了句,“这是叔叔特意嘱咐过的,一则我是暗卫,叫习惯了显得亲疏有别,再者外面的人听见也给王爷增添麻烦,都没益处。”
弓捷远听了这话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没再开口。
谷梁初又给他择了块鱼,再问郭全,“师父近日还好?”
“一直都在马行住着,也不寂寞,已经知道王爷回京,嘱你好好歇息。咱们不合过分宴饮,况且酒也不多,就同喝一杯来庆王爷旗开得胜吧!”郭全答了话之后倡议。
众人一起举起杯来,谷梁初刚说,“捷远算了,还在吃药……”
话音未落弓捷远已经仰头干了,痛快不已地抹了抹嘴,“我馋了好些天,你倒说算了?养伯讲的不忌酒肉。”
众人齐笑起来,一起干了杯中之酒。
弓捷远等大家都喝完了才又说道,“师兄会安排,将军府虽然小,也不让暗卫们总闷着,该编入护卫队里的都编进去了,日常还能训练训练,剩下的也不只在府里傻住,都在做着能做的事。成缺已经去辽东了,我给他带了书信,告诉父亲暂时不需急着遣他回来。”
谷梁初点了点头,“等孤再和侯爷说说,将军府的护卫军很快就能上册。”
弓捷远这才说了该说的话,“回来时还遇见侯爷,特地说起婕柔的事。”
谷梁初已有打算,“就要过端午了,孤跑了趟远也得去看看祖母。”
说说谈谈,几人很快就吃饱了,一起动手撤掉桌子收拾院落。
“你回去吧!”眼见谷矫梁健又没踪影,弓捷远就对谷梁初说,“趁黑好走。”
谷梁初摇了摇头,“还能再歇两个时辰,天刚亮时人的精神最差,没人会盯着孤。”
“何必受那个罪?”弓捷远虽不怎么坚决要他走,也觉得那个时候起身最为难受。
“是要享福。”谷梁初吃饱喝足情绪更好,拖着弓捷远的手臂进房去,“可以贪住捷远的床。”
弓捷远嗤了一声,“我的床铺有什么好?看硌死你。”
“北疆的石头也没硌死孤,你这床铺倒能?”谷梁初先是坏心地逗人,然后摸他的脸,轻声地问,“舍得让孤死吗?怎么总是口是心非?”
弓捷远不忍心破坏这样的好气氛,垂着眼睛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