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守盯着供状思索一阵,点了头道,“罢了,是我一人之罪。”
“得说清楚为何如此恨憎王爷,”冯锦则道,“凡事必有因果,你既处心积虑相害,总有理由。”
冯守顿了一会儿才说,“侯爷不知道我是谁吗?”
冯锦眯眼看他一看,“本侯眼拙,真不认得尊驾。”
“侯爷尊贵,”冯守龇着血齿笑了一笑,“自然不认得我这种八竿子打不着梢儿的破亲戚,咱家的大老爷却是记得的。我爷爷管老国公叫二哥,是隔了祖父的族弟,当年正是大老爷的提携我爹才能陪皇后娘娘出嫁,他活得不长,我就填了他的职给北王府护外院,后来入了锦衣卫。”
“如此皇上皇后也算恩待你家,你为何倒着顾念旧情,要为一个死了的冯大老爷报仇?且还把攻破南京城的功劳都算在朔王爷自己头上?”冯锦脸色沉了,冷冷地道。
“这是其一。”冯守仍旧笑道,“我这么做也是报效皇后娘娘。朔王爷根本不是嫡出,如今位高权重压了厚王爷的风头,我替娘娘不值。”
冯锦闻言,看看身旁有些震惊的三司重臣,冷笑地道,“这般蠢材,不通道理且又以己度人,除了添乱实无用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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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观面相师父论心
“这等搅弄是非之徒,”谷梁立看了三司首官递给他的供词,果然大怒,啪地拍在案上,“不杀还等什么?”
冯守必无活命之机,此事人人皆知,那也需要等得金口亲定。
孙明的态度十分恭谨,“圣上稍熄雷霆,这等混账不值圣上为他动怒,此案虽然恶劣,倒也没有太多牵扯,就是那个公孙优如何处置,还请圣裁。”
谷梁立又为那句“没有太多牵扯”冷笑了下,假意平息平息怒火才道,“他虽心知护主,失在见机不速,不能继续留在锦衣卫了,嗯……处置么,关了这么多天也就成了,还给朔亲王,爱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吧!”
谷梁初听到皇帝竟然如此安排,有些诧异也有些烦恼—丢在外面不理只等那些报仇的人寻来杀掉,带回府去么,弓捷远那关必然难过。
冯锦似乎明白他的处境,立刻笑道,“皇上恩典,然则王兄领了内弟回去如何舍得使唤?倒耽误了一个能做事的。锦衣卫自然不能留他,臣的府里却只没人,空虚得很。皇上不若把他赏给我用,想必王兄不会吝啬。”
谷梁初闻言立刻接话,“此案多赖锦弟,莫说一个公孙优,再有别的,兄也不会吝啬。”
谷梁立看看这对自说自话把他这个皇帝架了起来的兄弟,脸上没有太大表情,“锦儿府中确是空虚,既然如此就让他去你那儿伺候。有失之人,需多调教调教才是,莫只放心使用。”
“臣叩谢皇上圣恩。”冯锦立刻便磕了头。
谷梁立心里烦闷,放走了众人后无心做事,便往坤宁宫去。
冯皇后见他圣颜沉郁,关心地询问他因何不快。
谷梁立就说了公孙优和冯守的事,之后咬牙骂道,“好好的一场春射,生生被这些混账东西给弄恶心了。他们就是看不得朕办点儿顺溜事情。”
冯皇后狠狠吃了一惊,“这个混账冯守竟敢攀扯臣妾?臣妾认得他是谁吗?”
“树大招风。”谷梁立叹息地道,“他以为扯出你来就有机会活命,也是妄想。朕不烦这个,谁看不出来这厮是在攀扯?倒是初儿和锦儿,朕瞧着,走得很是近密。”
冯皇后闻言好瞧瞧他,“这不是好事么?锦儿和朔王爷的关系亲近些,也省得他事事都帮厚儿,偏情远理。”
谷梁立摇一摇头,“他的心里只该有君,谁都不当过分亲近。”
冯皇后没有作声。
谷梁初回府便即吩咐备车,要去王庄。
弓捷远心里惦记公孙优的案子,自然问他怎么断的。
“挪靶的自己不活了,冯守死罪。”谷梁初将弓捷远刚看过的《柳下记》好好收了起来,“那些东西不算大创,此事还有得玩。”
弓捷远蹙起了眉,“王爷倒有耐性。”
谷梁初看一看他,“你也莫急。他们不是一天半天勾连起来的,孤也不是神仙。”
弓捷远深知不该强人所难,便又问道,“公孙优呢?可放了吗?”
谷梁初答得轻描淡写,“放了。锦衣卫不能当了,冯锦要去身边使唤。”
弓捷远立刻横眼看他,“你和侯爷配合得实好。王爷不想要的人,侯爷立刻接着。”
“他甚重你!”谷梁初说,“讨不得你的欢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