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食用玫瑰(25)

也不知道那些蹲在他家楼下的人发现他这些日子不在家,又会写出什么不堪的报道。

夏木繁已经无所谓了,也懒得去理会网上的那些评论。

只是想到估计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此时应该也看到网上的新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干脆关掉了光脑谁也不联系。

一直在跟沈渡汇报情况的余思年见夏木繁头枕在玻璃上,似乎是睡着了。

却见他眉头无意识地皱在一起,额前得刘海遮住了一侧的眼睛,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都脆弱无比。

余思年看着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年纪的夏木繁,轻叹了口气,对驾驶位上的司机说道:“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吧。”

汽车一路疾驰,开得又快又稳,余思年直接把夏木繁送回了沈渡的公寓,埃斯顿在听到车辆引擎的声音后迅速地打开了院门。

夏木繁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身上像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压得他喘不过气,稍微一动,骨头缝里冒出阵阵酸痛,让他不敢动弹。

见车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埃斯顿走上前往里面张望。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夏木繁抱紧的手臂,轻声唤道:“小夏,到家啦。”

夏木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不容易看清说话的人,他想跟埃斯顿说再让他睡会,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口,就又一次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沈渡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就接到了埃斯顿电话。

副司长将整理好的新闻发言稿拿给沈渡过目,正准备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埃斯顿的影像就投放到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大屏幕上了。

副司长礼貌地退出会议室,离开前将厚重的房门轻轻的阖上。

“老板,”埃斯顿秀气的眉毛拧成麻花,急切地说道,“小夏昏倒了。”

埃斯顿一开始以为夏木繁太累了,想多睡一会儿,他撅着屁股弯着身子观察了半天,最后还是余思年发现了异常。

他絮絮叨叨地将过去的五分钟发生的所有事都讲给沈渡听,事无巨细,像是一台正在回放的闭路电视。

“好了埃斯顿,别太紧张。”沈渡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埃斯顿的情绪,“有没有联系叶医生?”

“我给泓许打过电话了。”余思年的声音实时插入,在埃斯顿喋喋不休地跟沈渡汇报的时候,他就联系上了叶泓许。

有余思年在,沈渡明显放心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刚到金盛的时候就有些状态不好。”余思年回忆起夏木繁搓手臂的动作,有些怀疑是不是着凉了,便也就这么跟沈渡说了。

大概就是药物残留和抗毒血清的作用,加上着凉之后一系列的不良反应,沈渡是这么觉得的,有余思年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沈渡只说等叶泓许来了再说,切断视频之后就起身去了副司长的办公室。

叶泓许来的很快,埃斯顿两只手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在看到来人之后赶忙帮着开了门。

看起来是刚从医院过来,身上还套着那身笔挺洁白的医生服。

叶泓许十分自然地在埃斯顿的小卷毛上撸了一把,获得了埃斯顿一剂软绵绵的肉拳,和气鼓鼓的呼呼声。

叶泓许完全没有把人惹急了的自觉,迈着沉稳的步子与候在大门口的余思年打了声招呼。

余思年看了眼隔着叶泓许几步远的,偷偷做着鬼脸的埃斯顿,悄声询问道:“还没记起来?”

叶泓许无奈地笑了笑,银边眼镜遮盖住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昏迷中的夏木繁终于得以放松紧绷着的神经了,这一觉似乎是出事以来睡得安稳的一次。

住在医院那几天,他因为身体的疼痛整夜睡不着,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噩梦。

网络上源源不断出现的恶评和私信,在夜里都会化成无形的梦魇,拖着夏木繁往无尽的深渊里下坠。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夏木繁都是手脚冰凉,头发也是湿哒哒的一片。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病房冰冷的白墙上,夏木繁都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不进娱乐圈,他也许就可以拥有平凡的人生。

以他的成绩,毕业后很可能会到联邦实验室工作,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挣着固定但也足以养活自己的薪水。

要是当初厚着脸皮跟皇室要点捐赠玫瑰的报酬,是不是院长妈妈的手术费也能够凑齐,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几乎将他毁掉的事情了。

每一个不眠的夜里,夏木繁都在不断地怀疑自己,他想过无数种假设,始终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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