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公子,咱们在灵泉杀了那么多鱼,一直没人来,今天倒霉死了。”
往往:“肯定是有人偷偷告状,不然袁宝那胖子的徒弟怎么扎堆来这里洗澡。”
阿辽默然不应,大概是身上的封印即将要解封,身体开始每况愈下。
这具肉身迟早要废掉,不仅要经受情痴的痛苦,他平日里还要装成少年的心性,着实累人。
好在林不渝没发现蛛丝马迹。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魔界,这里没得吃,好饿呀。”往往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打滚。
来来一巴掌打在弟弟虚无如影的脑袋上:“成天就知道吃,公子,我吃吃丹药就行了。”
往往:“来来,你闭嘴,我不爱听,我就想回魔界。”
阿辽缓缓睁开眼睛,揉揉胸口,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这几日回魔界报信,叫父亲抓紧时间修炼,渡我魂魄,复我真身。如今这身体残败不堪,一切只能靠父亲。”
每一任魔尊,必定要经历千辛万苦,得到魔神的认可允许,才能修得正果。
他到修仙界历劫,原本顺顺利利,偏偏出了茬子,整个清瑶族被灭,而他的灵力被封,无法反抗,这几年过得很凄惨。
一旦魂魄离开这身体,他必然躲不开魔劫的惩罚,届时,可能面临着魂飞魄散的危险。
那夜,他偷偷潜入林不渝的识海中,发现林不渝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魔气。
对他而言,这是养魂的好法子。
必须想个办法,靠近林不渝的识海。
阿辽病危之事,传遍整个宗门。
奇怪的是,平日里不常讲话的那些同门纷纷前来慰问,还送一堆东西,叮嘱阿辽好好养病,保重身体。
宗主夫人特地前来观月堂,想把阿辽带到身边养病。她跟林不渝提起这事,想要林不渝帮忙劝劝。
峻山大口大口地吃着宗主夫人带来糕点,跟林不渝说:“小师弟每天躲在房间,叫了他也不开门,只说不要打扰他。”
阿辽最近身子虚弱,因此,林不渝近来没有让他请安、练功。
林不渝敲了敲门,轻声呼唤无果,便叫峻山破门而入。
少年的绿色瞳仁变得比往常深了几分,像是一颗色泽光亮的翡翠珠子,皮肤过于苍白,显得绿眸深邃无比。
一头枯黄发丝凌乱地顶在脑袋上,他穿着雪白里衣,几天不见,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看到宗主夫人又来,阿辽躲回被窝:“不去不去,我在这里挺好的,师尊把我照顾得很好。”
忙着找解药,无暇前来看望的林不渝:“……”
宗主夫人:“听说你不好好吃饭,我做了些点心,你试试吧?还有你那天说好吃的蜜酥红薯丸子,问音不在,不会跟你抢。”
林不渝曲指成拳,白皙的骨节敲打在阿辽的脑袋上,朗声道:“无礼,大家都看着你呢,再不起来,我将天宗门的女弟子喊过来看你笑话。”
阿辽扒开被子,白皙清癯的脸蛋从被子里探出来:“你这是什么责罚方法?我还挺想试试的。”
林不渝用力拉下被衾,眼神一凛,示意阿辽起身吃东西。
宗主夫人把筷子递到他面前:“你尝尝,这蜜酥红薯丸子还是热点好吃。”
“你们真要看着我吃?”
宗主夫人无奈轻笑:“你这孩子,老是不好好吃饭。”
阿辽脸色过于惨白,仿若是一块白瓷玉片,捧在手心里怕摔成粉碎。
林不渝斟酌良久,开口说:“你要不回宗主夫人身边吧?等身子好点再来我身边。”
“我不要。”
“也罢也罢,”说着,宗主夫人招来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的丫头,说,“菊兰在我身边待了很久,她做事我放心,让她照顾你。”
阿辽正要拒绝,林不渝点了点头,附和说:“也不错。”
“我不要,师尊,我想跟你住。”
林不渝一愣,心想万一阿辽身体不适,他可找不到沐舒长老的山头,万万不能答应。
饭后,林不渝要离开,阿辽卷起铺盖,小碎步跟在林不渝身后。
途经一条多岔的山路小径,林不渝路痴,傻乎乎地踏进那片一望无尽的梨花林里,阿辽连忙喝止:“师尊,又要赏梨花吗我不去,我要跟师尊回去睡觉。”
还好走得慢,不然还得被徒弟嘲笑路痴的事。
林不渝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棉被,跟在阿辽身后。“找个房间给你住。”
“师尊,我疼,晚上做噩梦,有师尊在,我安心。”
真会花言巧语!
住进来的第一晚,阿辽滚进林不渝的怀里,到处蹭蹭林不渝的衣衫,很快被窝里满是浓郁的松木香,直冲林不渝的鼻息。
“师尊,我发/情了,情痴弄得我好疼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