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问音动不动跟你说话,本座看着不爽。”
“不爽?你俩这不爽是持续多少年了?”林不渝站起身,嘱咐道,“你吃早膳吧,吃完跟以前一样放外面石桌上,躲好了。”
“本座不躲。”
“行呀,你想光明正大也可以,到时候你被所有人攻击,我可不管你。”林不渝洗了洗手,手背上的咬痕特别深红,现在都有些酸疼。
“躲就躲。”秦望冷哼着,嫌弃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早饭,没了胃口,扭头朝林不渝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想吃你。”
“你滚!”林不渝没好气地骂道,将手上的水珠喷在他的脸上。
林不渝穿着整洁大方,飘逸自在,一如往常的师尊模样。柳问音会心一笑:“师尊,好多年没有看您从留余堂走出来,怪想念的。”
“我还觉得你长高了许多。平日里,我看着你们你们修炼,这些年可认真?”
柳问音道:“自然认真,师尊您随时查验问音。”
天宗门重新整修,比以前气派许多。其他几位长老与王鉴缘、江衡秋都在场,林不渝到时,飞天崖顿时热闹起来。
一群五六十岁的老男人齐齐冲过来,对着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林不渝各种嘘寒问暖,弄得林不渝觉得不知所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林不渝微微一笑:“你们不必过分热情,我平安回来就行了。”
柳宗主捧着一盏长明灯,说:“长老,莫道玄当真有复活的可能,还好您当年将他的灵魂锁在灯中。”
其实这事并不是林不渝想做,而是那个“林不渝”拜托他所为。
既然莫道玄日后能活,他也放心了。
袁宝长老身躯又胖了一大圈,走到林不渝身侧,嗅了嗅气味:“您回来这事秦望知道吧?那秦望跟疯子似的,这些年来,没少折腾您吧,都瘦了。”
林不渝:“……”
沐舒:“那可不,修为大涨,平时没少双修。”
林不渝:“……”
好想逃,忘了沐舒在这里。
林不渝轻咳一声,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日后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归隐深山,诸位尽管在天宗门折腾。”
柳宗主:“啊?您又要外出?万一又出事。”
“不会,我出去向来小心翼翼,以后专心修炼,等待成神。”
一旁的王鉴缘与江衡秋诧异不已,相顾无言,睫毛低垂盖住眸光深处的灰暗。
林不渝跟着王鉴缘与江衡秋回梨花山,忍俊不禁,“你们喜欢梨花山吗?喜欢的话就留下来吧。”
反正,日后他应该很少回天宗门。
秦望身为魔修,留在这天宗,反而会连累所有人。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欣喜地点点头。
江衡秋说:“师尊,您是不是还生我跟师兄的气呀?当年是我无礼,我也辜负您对我殷切的期待。但是都这么多年了,您消消气吧。”
“师尊,弟子知错了,如今我们年岁已高,没您天赋异禀,无法能永葆青春,迟早归土。”王鉴缘惋惜道。
“日后,你们不许再吵架,更不许胡来。为师还是希望你们留在天宗门,莫道玄未活,宗门事务繁多,帮帮宗主。当然,你们要是想离开,为师也不强求。”
“师尊……”江衡秋与王鉴缘愣愣地看着林不渝良久,不自觉地笑出声,异口同声,“师尊,我们愿意留下。”
林不渝回留余堂时,峻山在帮他打扫起居卧房,吓得他赶忙跑进来看看,却找不到秦望。
“师尊,您怎么会有一件鸦青色长袍?这不是小师弟的衣服吗?”峻山提着手里的长袍,迷惑地问道。
“我觉得好看,跟他要的。”林不渝心虚地摸摸脖子,“你不用打扫,这里挺干净的,难为你每日打扫。日后我若不在天宗门,不必殷勤打扫。”
“是,师尊……”峻山抿抿嘴,有些不悦,“小师弟会回来吗?我挺想他的,虽然上次他发疯,打我,但是我不疼的。”
“他不能光明正大回来,日后风声好些,为师再带他回来。”
峻山走后,林不渝找了一圈,才发现秦望躲在地窖,蜷缩在阴暗晦昧的小角落,手里捧着一个小酒坛。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他闷哼几声,醉得不醒人事,莫名可爱。
窄小的角落里,尘埃飞扬,光影斑驳陆离。
林不渝将他抵在酒坛边,钳住他的下巴,舌尖在他嘴里辗转抵弄,感受这酒香缠绕鼻息。
秦望迷迷糊糊醒来,搂紧林不渝,贴近自己。木凳子“啪嗒”一声破裂开,两人狼狈地倒在地上。
嘴唇磕在秦望的牙齿上,林不渝痛得眉头紧蹙。
秦望朗朗大笑,伸手摸摸林不渝发红的嘴唇,轻手揉揉:“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