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谢湛若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过去开了门,门外是宋瞻的助理,那个一起去火车站接过他的工作人员,助理是个美丽大方的中年女人,对谢湛若有些抱歉地说:“谢教授,不好意思,有件事得麻烦您一下。”
谢湛若问:“怎么了?”
对方小声道:“宋总喝醉了,在房间里不太舒服,但我们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出去陪专家了,只剩下几个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不太方便去照顾他。我看了下,就您和他最熟,是朋友……”
谢湛若:“……”
谢湛若愣了一下,这种事,自然没法拒绝,反而还得揽着干。
好在赵主任酒量好,希望今晚别喝醉了。
谢湛若和助理一起去宋瞻房间时,问:“我以为宋总还没回来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助理说:“他陪专家走到酒店门口就觉得不太舒服,于是就回来了。他今晚酒喝得有点多。”
谢湛若想了想,宋瞻好像的确喝得不少,因为他要敬别人,别人又要敬他,人又那么多,领导敬了喝了,小医生再敬的不喝,那又落得不好名声,所以是谁来都得喝。
谢湛若心说,我是做不来他这份工的。
谢湛若又想,两人出去吃野生菌菌汤,宋瞻也吃得不少,别是野生菌中毒了吧?
谢湛若这下比助理还着急,助理刷卡开了门,他就进了房,之后助理没跟着进来,而是关了门,他一时也没在意。
宋瞻住着温泉套房,里面只开着小灯,一片昏暗,谢湛若没在客厅见到人,只得进了卧室,里面是一张大床,床上床品乱了,他侧头一看,宋瞻在浴室里,只裹着浴巾,撑着洗手台。
谢湛若:“……”
这是什么事啊?谢湛若气苦,他是很不喜欢帮人收拾这种烂摊子的。
照顾过两回喝醉的赵主任,他就够了。
不过宋瞻把自己脱成这样,他那些女职员的确不方便再来照顾他了。
关于醉酒,不同人表现不同。有的闷声不吭倒头就睡,这是最让人省心的,剩下的,就各有各的精彩和残酷了。
谢湛若走过去问道:“你还好吗?有什么需要?”
宋瞻侧过身来看他。
谢湛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醉态,他喝了酒,并不脸红,甚至是冷静的,只是眼神里带着灼热和一种侵略性极强的疯狂,让人觉得他这人不对劲。
宋瞻一把抓住了谢湛若的胳膊,谢湛若一愣,尚没反应过来,宋瞻已经抱住了他,把他压在了洗手台上,下身死死顶住他。
谢湛若顿时就懵了,血液似乎都上到了头部,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全身僵硬,有几秒钟,或者是几分钟,他也不知道是多久,他失去了判断时间的能力。
宋瞻亲了他,下身那个东西很明显地顶他。
谢湛若一声也没发出来,脑子全乱了,最后他就像他曾经看电视看新闻坚决不会置信的那样,死命推开宋瞻,还给了宋瞻一耳光。
谢湛若跑掉了。
刚才的事让他觉得很乱,在他的感受里,只有宋瞻很热的身体,很大的力气,带着酒气的呼吸,甚至他不记得被啃着亲是什么感受,宋瞻的面目也变得很模糊,像是糊在一起的一种粘稠物。
强烈的尊严被践踏,被侮辱感,是他唯一的感受。这种感受的外在反应就是恶心,他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宋瞻肯定是装的,他的助理还帮他干这种事。
谢湛若回到自己房间时,等他觉得自己恢复了神智,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这个垃圾!
谢湛若站在客房门到卧室的那一段路中间,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视线扫到通道一边的镜子,只见自己满脸通红,很是陌生。
刚刚从宋瞻房间出来回自己卧室,一路虽然没有遇到熟人,但是肯定被监控拍下来了。
谢湛若赶紧去洗手台前,开水洗脸,他深呼吸了几下,压下那种想吐的感觉,他气得不行,手甚至在大理石切面上压出了血痕。
宋瞻,你这个垃圾,你等着瞧!
谢湛若一直生气,一直生气,什么工作也干不了了,他甚至想返回去报复宋瞻,并因自己在面对宋瞻的性骚扰时的表现感到羞耻,他为什么不当时就拿个东西砸他脑门,让他脑袋开花,或者能够当场拿出手机把他的丑样子拍下来作为证据也好,现在好了,什么证据也没有。
当然,现在还能回去找宋瞻对质,录下来,但这种时候回去,他根本打不过宋瞻,宋瞻人高马大,又力气比他大,而且宋瞻还有助理,他们公司还有职员在,很显然,他助理知道宋瞻的预谋,自己去了,是不是还会遭遇更严重的侮辱,而且反而得不到证据,因为他们对这种事好像很在行,自己也不算无名无姓的普通人,他们就这样,对其他人的时候,宋瞻又是怎么做?每次都能脱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