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眼底闪过冷色。
“他逃得快,否则,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想在南城地盘上找人难上加难。
毕竟军区也在这里,刀疤脸也属于军方。
因为这件事被撤职,但是仍然活得好好的。
“揍他的人里,我带的头,他应该记得我。”沈弃低声道。
程无郁拍拍他肩膀,“放宽心,这里有我。”
“程哥。”刀疤脸声音响起,“好久没见了,喝一杯来。”
沈弃左边是球球,右边是唐现现。
球球在他和程无郁中间。
刀疤脸身材魁梧,一靠近,程无郁侧过身,挡住沈弃。
“刀哥是吧?”程无郁懒散一笑,拿起酒杯,抬手。
被喊错名字,刀疤脸有些许不愉快。
不过程无郁几乎在南城一手遮天,军方也不会轻易得罪。
“碰一个。”刀疤脸讪笑。
忍下火气,毕竟不是冲着程无郁来。
喝过酒,刀疤脸一直找角度想去看程无郁身后的青年。
可惜戴着帽子,头一直低着。
哪怕能看到脖子。
也能认出来。
奈何程无郁像是一堵墙似的,遮的严严实实!
刀疤脸不甘心,挪挪脚步,探头。
“看什么呢?”程无郁上半身歪出去,挡在沈弃身后,就差躺他身上。
刀疤脸愣了下,尴尬地嘿嘿一笑。
“这是……嫂子吗?”
程无郁轻啧,摸一下像是夹心饼干中间那层白色夹心似的球球。
“孩子都这么大了,不会看?”
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刀疤脸算是见识了,说:“这么多年也没听程哥提过啊……”
程无郁眼神轻蔑:“你们现在挺闲啊,还掺和居委会的事?”
雷子出声:“赵哥,我们程哥人比较低调。”
低调?
刀疤脸笑容僵在脸上,不甘心,猛地蹲下身!
试探从下边往上看。
“你特么……”程无郁抬手兜着沈弃后脑勺,把人往衣服里一按,外套一裹。
随后眉毛挑起,和刀疤脸瞪着眼对视。
“你特么……爱好人妻?”程无郁眉眼冷了几分,那眼神令人头皮发麻。
沈弃:“………………”
他倒是宁愿和对方打一架。
刀疤脸连忙道歉:“对不起程哥,我就是好奇嫂子模样,看起来有些眼熟,您别生气!”
程无郁凉凉勾唇:“滚。”
刀疤脸一步三回头离开。
雷子出去亲眼看他走远。
程无郁才松了手。
“走了?”沈弃险些在他怀里憋死过去。
“嗯,这傻逼不是好东西,小心点。”程无郁盯着他那头黑蓝色的发看。
忍不住出手帮他梳理微乱的发。
沈弃蹙眉,抬头说:“你手……很油。”
程无郁冤死了:“我刚才擦了!唐现现擦手时递我一张,不信你闻闻!”
沈弃嫌弃地扭过头。
.
聚餐结束,二人往回走。
安全区房顶的太阳图案慢慢悠悠换为星辰和月亮。
“圆月……”沈弃抬头看一眼。
他有些醉,头重脚轻,踉跄半步,被人扶住。
“没事。”沈弃揉揉眉心,“没醉。”
程无郁确定他不会摔,松开手,另条手臂往上颠颠已经睡着的球球。
奶团子趴在他肩膀,原本想让沈弃抱。
不过梨花酒看似甜丝丝的,实际上喝多了也会醉。
沈弃自己都走不稳当,何况抱小孩儿。
程无郁这才仰头观察圆月,“是不是比你们北城有趣多了?”
沈弃:“嗯,挺有生活气息。”
程无郁侧头看他:“你会喜欢这里,来南城生活的人,都会喜欢这里。”
“上帝和神明”对他们绝大多数人来说,只不过是虚无缥缈安慰的幻想。
安慰自己罢了。
沈弃没有否认。
回到程无郁家里,球球被放在卧室,已经扯起小呼噜。
安顿好奶团子,程无郁慢慢退出去,关上门。
客厅里,沈弃正站在猫爬架旁。
有一道毛茸茸的白色身影在大型猫爬架上蹿上蹿下。
是那只异瞳缅因猫,沈弃的契兽。
“看来它挺喜欢猫爬架。”
沈弃回过神,眼中笑意还未散干净,嗯了一声。
程无郁靠在门边,问:“你说球球……会不会尿床?”
沈弃仔细想了想,不太肯定道:“应该不会,如果你不放心,我出去买些尿不湿回来。”
程无郁看一眼墙上时间,“别去了,现在安全区外天快黑了,商店六点关门,赶不上。”
“那球球?”
“晚上我带他去厕所。”
“嗯。”沈弃转回身,抬手摸摸凑过来的缅因猫。
白色大缅因猫向来高傲。
只有在自己主人面前稍显黏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