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最后那句话像是魔咒在沈弃耳边环绕。
程无郁把相机反手扔床上，捧着沈弃的脸颊，“你可不能听他瞎说，人肉又不好吃，而且你看球球，吃巧克力不是也吃的喷香。”
“不过没想到小胖球竟然是你弟弟……可真是没一点遗传你的好。”
大猫没忍住笑：“你……干嘛……”
“怕你害怕，也怕你多想。”程无郁像是把一个猫猫玩偶塞自己怀里，抱的十分用力，左右晃了晃。
“没……这么多，事情，不知道，先想哪个？”猫猫闭上眼，耳朵贴在程无郁胸膛，静静听着他心跳声。
程无郁低声说：“哪个都不要想，等我联系上城，里应外合逮捕沈晟。”
“嗯。”沈弃脑子里一团乱。
这时，房门被敲响。
程无郁起身去开门。
盛淮秦双手插兜：“你老大喊你吃饭。”
当老大习惯了，程无郁险些没反应过来，“行，昨天交给你的水晶给我。”
盛淮秦在口袋摸一阵，还他。
只见程无郁接过，五指收拢，绿色水晶飘浮起来。
盛淮秦没什么反应，好似早就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程无郁眼底忽地闪过一抹微光，水晶倏然炸开裂痕，顷刻间成为一堆齑粉。
盛淮秦轻嘶：“可惜了，能卖个好价钱的，成色还不错。”
程无郁拍掉手中粉末，却说：“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盛淮秦：“你说。”
程无郁忽然凑近，语气神秘：“就我五六岁时候，我爸妈曾经带回去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和我一样喜欢吃我爸做的红烧鸡翅。”
盛淮秦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不明白什么时候他俩的关系能好到互相说童年往事了。
“你别急，那小孩儿吃了一整盘红烧鸡翅，有点咸，他喝了两大杯水，晚上没起夜，尿我家客卧床上了。”
盛淮秦：？
“后来他收买我，给我一袋他自制的小鞭炮，让我背锅，结果我特么被我爸用皮带抽了七八下！”
盛淮秦：“你要是猜到了就别这么拐弯抹角了行吗？”
直接问，又不是不说！
程无郁看他更加不顺眼，甚至想抽他，“你就是02，另一位Enigma。”
盛淮秦伸手，嬉皮笑脸：“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程无郁一点都不想见他，甚至想往笑面虎脸上来一拳。
程无郁转身回屋哄着沈弃和自己一起出来吃早饭。
小情侣和他擦肩而过。
某人因为背了二十多年的黑锅，记仇记到现在。
够小心眼。
不就是被七匹狼抽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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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杂面饼子，和凉拌萝卜丝。
食物有限，能分到的只有拳头大小。
跟着沈弃自然是饿不着。
贺轻川早上借用锅灶给唐现现煮了番茄疙瘩汤，就能把萨摩耶哄高兴。
趁着几人都在，程无郁道：“今天准备回上城。”
唐现现抬头：“这么快？”
程无郁轻啧：“只要贺轻川在，你去哪里都没问题是吧？”
还住上瘾了。
萨摩耶难得认真：“不是我不想回去，我也很想容姐和漓漓，可是……贺轻川已经是半个变种了。”
贺轻川偏头看他。
唐现现攥紧他衣袖：“如果大家讨厌他，要赶他出来怎么办？”
假如是这样的结果，唐现现宁愿留在下城。
程无郁思忖片刻，说：“这样，等回去，你们先回家，我去向上面报告。”
沈弃低声说：“我也回家吧，不进安全区了。”
沈晟的话时时刻刻提醒他。
变种可能会害人。
是，程无郁是不怕。
其他人呢？
而且，程无郁有家人朋友兄弟。
如果有一天，身份败露，程无郁会被迫远离原来的生活。
程无郁就怕他多想，看他耷拉着眉眼，又气又心痛。
好不容易慢慢不再敏感的猫儿，被沈晟三言两句弄成了惊弓之鸟。
忽然，楚叙从拐角出现，脸色阴沉：“程无郁，原来你没有和上城撕破脸？”
既然被发现，程无郁也懒得装了。
“楚哥，我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出此下策，多谢你这段时间帮忙。”
楚叙咬牙：“要么你们全留下，要么你们都死在这里！”
贺轻川手中瓷勺蓦地断裂成两半，眼中闪过冷意。
程无郁商量道：“楚哥，你们可以和我去上城，下城已经没多少活人了。”
楚叙冷笑：“你以为你们上城有多好？在我眼里，狗屎不如！”
瞧他态度坚决，程无郁不再劝：“这样，等我回去，让人送些武器给你。”
“我说了！要么死！要么留下！”楚叙拔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程无郁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