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劣性变种，你是他们的救世主。”
只有沈弃可能有本事平衡变种。
他可以正大光明待在北城。
沈弃眼圈发热，颤声说：“我不需要什么救世主，留在北城，只是为了你。”
程无郁从后扼住他脖颈：“弃弃，下城区不干净……求你等我，如果你敢找Omega，我就……”
“你就想死！”沈弃咬牙道。
脊背发麻，用力挣扎，却发现程无郁力气大的出奇，眼珠像是黑夜中里潜伏的野兽，发出幽幽绿光。
“程哥！”唐现现声音从下方传来。
何有容仰头：“程无郁？你有什么事儿能不能吱一声！犯了事儿，如果要走，能不能带上斧头帮啊！”
程无郁努力压下嘴角，冷着张脸，不吭声。
贺轻川看见程无郁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翅膀，估摸他遇到事情了。
贺轻川直接问：“需要帮忙吗？”
程无郁挑眉：“帮我找出口，顺便挡一挡这些人。”
贺轻川：“走！”
他拿出长棍，两下扫倒试图对程无郁开枪的小队！
正要离开时，唐现现心中生出强烈不安，猛地扑过去，爬上他后背。
“贺轻川！你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要和程哥一起离开了呢？”
眼看其他人要再次围过来，贺轻川只能背起唐现现开跑。
“程哥对我有恩，他离开北城，肯定有原因，我只需要无条件帮他。”
唐现现带着哭腔：“我能帮上忙，带我一个，我绝对好好练习傀儡术，不拖累你们的。”
“我也不会让你为难，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信仰，你站在高处，可以不用下来……”
贺轻川指节忽地蜷缩，收紧手臂。
来到安全区出口，正巧有巡逻车要出去，借此机会，程无郁翅膀一收，从不高的缝隙钻过。
贺轻川很快跟出来。
“小贺，我是叛逃去下城区，你确定要去？”程无郁降低高度。
贺轻川：“确定，我可以帮你。”
很早时候，程无郁救过他的命。
花了很多钱，把四肢被折断贺轻川从下城区奴隶区买回来，让医院医治。
也是这期间，贺轻川认识了经常来给他送饭的Omega。
——唐现现。
爱笑，喜欢吃零食，整天穿玩偶风格的衣服，口袋里也装了很多娃娃。
贺轻川在最枯燥痛苦的复健期间，喜欢上了唐现现。
这时，沈弃听到后方有许多辆车靠近。
他抬起手就要动用自己的能力，被程无郁再次摁下，“暂时不能暴露。”
沈弃浅金色的眸被灰蒙蒙天空映的暗淡，“程无郁，你到底要去下城区做什么？找谁？”
程无郁不敢看他眼，“等我稳定下来，会找机会和你联系，你在上城区待着。”
他们很快到了上下城分界线的S大弯道，因为城市倾斜，此刻这条路更加陡峭。
程无郁落地，放开沈弃。
沈弃就这样注视他：“程无郁，我看不懂你。”
对方瞒了他太多太多事情。
现在，显然也不准备坦白。
“弃弃，有些事情不到时候，等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程无郁发现已经出现在道路尽头的车辆。
沈弃深吸一口气，攥上他衣领扯近，“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可以去找你的时间。”
看他如此急躁，程无郁心脏发疼，“弃弃，我不能确定，而且这件事和凌空之都的安危有关。”
沈弃提高音量：“执政官就该做到这种地步吗？！”
什么都瞒着，哪怕是喜欢的人。
“是！站在这个位置，我要考虑的，不止他们，你也必须活着，我要和你一起生，不是等着城市覆灭，一起死。”
程无郁知道他容易多想，又放低语气。
“沈弃，听我说……”
他原本想等到安稳下来，再联系沈弃。
如果大猫想来，他就在那破烂堆里收拾个比较干净的猫窝出来。
好能安置自己的宝贝。
但是现在不可以，沈弃不能去。
底下是什么情况，一切未知。
沈弃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笑了。
眼里却有泪光闪动。
“程无郁，你是不是怕我这个变种，所以想要离开？”
程无郁愣住。
“不用这样，如果你怕，说一句分手就行，大可不必弄这么大动静。”沈弃声音颤栗，死死盯着他。
程无郁沉下脸来，黑绿色的眸幽深如同无底洞，寒意隐隐从他身上冒头。
Enigma的白檀香浓郁厚重，带着碾压之势。
他露出沈弃不曾见过的一面，语气发狠：“沈弃，你真该庆幸时机不对，要不然我非得把你！”
沈弃突然抬手给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