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被碰倒的饭碗,汤汁顺着桌面,流到沈隐脸侧。
沈隐想起身离开,换个地方在晕,但他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汤汁淌到他的脸侧。
这时,沈隐双眼也无力闭上,再也没睁开。
等沈隐醒来时,店内已无一丝太阳光的痕迹,有的只是清浅的月光。
沈隐坐起身,抬手擦点脸侧已经凝固的汤汁,随后起身将桌上被打翻的饭碗收好。
末了,沈隐将用过的碗放在一边,盛了清水一边洗碗,一边在心里琢磨什么时候将这小店关了。
他如今隔三差五的昏迷,已经开不了店了。
将碗洗完,沈隐抬脚走到门边,将门闩插上,做完这些,沈隐转身,回了后院。
躺在床上时,沈隐睁眼看着窗外投进的月光,心下一片茫然。
他要是不开店了,他又去做什么呢?
就他这个突然坏掉的身体,他还能做什么呢?
直到今日,他也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隔三差五的昏迷
好像自北境回来昏迷半月之后,他每隔几天都会昏迷一次。
有的是几个时辰就能醒,有的时候,要一天一夜他才会醒。
找了许多大夫,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他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这才没开心两月,他就又要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了吗?
沈隐想着,突然闭了闭眼,甩了甩头,将自己脑子里晦气的想法甩开。
他如今虽然老是昏迷,但除了昏迷之外,他的身体也在没有其他不良的反应了。
沈隐躺在床上,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窗外夜色。
月光皎洁,夜色漆黑,像极了心黑面冷的形容词。
蓦地,沈隐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人。
楚……
那个名字还未在脑子里成型,就被沈隐一阵狂甩脑袋给甩飞了。
沈隐抬手,一巴掌拍自己脸上,人可以多想,但不能乱想。
咱都是有为青年,可不能做那肖想有妇之夫的勾当。
等他身体好了,他也去找个媳妇儿成婚。
哼,这世上,谁没了谁不行啊。
他如今可是沈老板,想娶个媳妇儿还不是轻轻松松。
沈隐这么想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想让自己放宽心。
看着屋外月色……
“啪”的一声,沈隐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将正对卧房的那扇窗户“砰”的一下关上。
看什么月色看月色。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隐翻个身朝里,忽略那引人遐想的月光,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
睡不着?
哼……
沈隐抬手,直接点了自己的睡穴。
练武就是好,想睡就能睡的着。
对嘛,好好的夜晚不睡觉胡思乱想做什么。
他在这儿睹月思人,人家那边其乐融融,以楚殁离那个畜牲劲,指不定太子妃孕都怀两月了。
另一边,成周邕城太子府书房。
楚殁离坐在书案边,一手揉着额角,一手在纸上写着什么。
下方,沈风濡冥一同弯腰行礼:“参见殿下。”
楚殁离听到声音,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垂眼继续手上的公务:“查到了?”
沈风濡冥对视一眼,濡冥先说:“属下找到那天晚上的宫女了。”
话落,楚殁离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眼看着濡冥:“是哪个宫的宫女。”
濡冥:“是皇后宫里的宫女,名叫兰溪,属下找到她时,她已经溺毙在御花园的圆心湖里。”
楚殁离闻言,凤眸微眯:“溺毙了?”
濡冥点头:“是,属下到时,他们正在打捞兰溪的尸体。”
“虽然尸体泡涨,但依稀能看出确是画上之人。”
楚殁离听完,转眸看着沈风:“你呢,查到些什么?”
沈风抬手行了一礼:“什么也没查到。”
话落,楚殁离的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沈风低头:“属下追查许久,除了确认那两人不是四皇子府的外,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楚殁离闻言,眉头蹙的更深:“又是什么都查不到。”
从昨年开始,这句话他似乎已经听了很多次。
楚殁离靠着椅背,深深叹出一口气,查不到,又是查不到。
那天的刺杀,明显就是针对他来的,那自杀死掉的三人,不用说,肯定是楚应声的暗卫。
在楚应声派人刺杀他的同时,有另一个人借助这件事反将楚应声扳倒。
可,图什么呢?
难道是哪个好心人为了帮他,才设了这么一场局?
好心人?
楚殁离蓦然睁眼,眸底一片冷色,哪里来的什么好心人,有的只是利益相同,或利益相左罢了。
楚殁离看着濡冥,嗓音冰冷:“你去,让人加快动作,下月中旬之前,孤要听到确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