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噤声,垂下了眸子。
“你们应当清楚,散播谣言,动摇军心者是何下场!若不想死,就老实交代,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所有人都看向方才那名发文的将士,袁潇的视线也落在其身上。
后者一个激灵,赶紧摆手解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谁?”
“徐家军的人,今日属下路过徐家军的营帐时,听他们在议论,说军中的粮草都运往了城内,分发给了城中百姓,如今军中粮草已经见底,根本撑不过两日。”将士低头交代。
“可认得人?”袁潇了冷声问道。
将士赶紧点头:“认得。”
随即带着人前去了严筠卿的营帐。
“将军。”
严筠卿抬眸一看是他,低头继续看着地图:“何事?”
身后的将士“扑通”一声下跪:“将军,属下知错,还请将军降罪。”
见她如此,严筠卿这才抬眸:“怎么回事。”
听完他所说,严筠卿不禁蹙起了眉头,她早就知道这梁文广不会消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将军,此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势必影响军心。”
身为副将,袁潇其实也猜到了是何人所为,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稳定军心,二则是徐家军军心涣散,又在梁文广的带领下,已然走上了偏路,若是就这么放任下去,将士们定是无心应战。
可严筠卿考虑的却不止这些,若换做之前,她定不会犹豫半分,但如今梁文广是整个徐家军的支柱,若是贸然杀了,怕是整个徐家军都会对她有所怨念。到时若是因为此事,影响两军,不划算。
“去将人带来。”
“是!”
结果前脚刚将人带过来,梁文广就紧随其后赶来,一整个气势汹汹:“严将军这又是做什么?”
严筠卿看都未看他一眼:“说,幕后主使是谁?”
“什么幕后主使?严将军,我敬你是镇北将军,再三忍让,但你贸然将我徐家军的人带来问话,是否太不将我徐将军放在眼里了?”
对于他的愤怒之言,严筠卿依旧视而不见:“本将军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说,那就拖出去,当着众将士的面,杀!”
“你敢!”
“是,将军。”
眼看袁潇要将人拖走,梁文广急了:“严筠卿,你有何资格动我的人!”
“梁副将是不是应该问问你的人都做了什么?在军中散播谣言,扰乱军心,莫说杀他,就算是砍了他脑袋都不为过。”袁潇眼神冰冷骇人,若非看在他是徐老将军的手下,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严筠卿,你简直目中无人,先是对我行刑,如今又要杀我的人。你当真以为我梁文广会怕你!”眼看说不过,就开始倒打一耙。
原本对严筠卿就有些偏见的徐家军,听到要杀他们的人,当即就要冲进去。却被人死死拦在帐外,两拨人就这么在营帐外动起手来。
所有人都以为严筠卿会出面阻止,可她却没有,就这么坐在营帐内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一言不发。
饶是梁文广都有些忍不住了,但看严筠卿没有丝毫反应,想要杀他的心更浓烈了。
直到营帐外的声音逐渐变小,再恢复平静,严筠卿才有所反应:“梁文广,我不杀你,是因为看在徐老将军的面子上,但若你执意找死,我不介意,亲手杀你。拖出去!”
“是!”
“严筠卿,你最好杀了我,如若不然,我定上报朝廷,告你严筠卿滥用权势,诛杀无辜将士!”
“随你。”严筠卿不再理会,抬手示意将士将人拖了出去。
至于那名将士,不过是被梁文广利用,可他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而严筠卿特意交代在众将士面前行刑,其实也是为了警醒众人。更为重要的则是在告诫徐家军,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虽说上次一事,众人也见识过了,但这次不一样,以命为警才是最为快速的手段。
亲眼看着自己的人死在刀剑之下,梁文广的脸色自是不太好看,回去营帐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夜半,梁文广更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营帐。
“梁副将?”面前穿着怪异的人瞧见是他,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收敛。
梁文广一脸不屑的扫了对方一眼:“我可以帮你拿下叙州,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梁副将但说无妨。”
“杀了严筠卿,只要你们帮我杀了严筠卿,助我坐上将军之位,日后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后者微微勾唇:“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们有多少人马,又如何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