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云不知怎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这个身价百亿的总裁,蹲在地上拔野草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笑。
她摇摇头,甩去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杨老还在等我们,快走吧。”
施以云和莫永宁帮杨老清理了杂乱的菜园子。
孙安起初还想找个话题也插进来,但在旁边蹲了半天,也没找到机会。
她看施以云与杨舒予有说有笑,心中酸的冒泡,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杨舒予与施以云通过这几株菜苗,亲近了许多。
看向她的眼中不再只有冷漠与审视,而更多了些笑意:“我还以为你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想到竟是村里的。”
“在我上大学前,都是在离S市很近的一个小镇上,所以耳濡目染的,有关于这些的知识就懂得比较多。”施以云谈起之前的事情,嘴角依旧往上扬,但眼底的光却淡了。
莫永宁手上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
“我曾经也去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只可惜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呆了好几个月还是什么都没学会。”杨舒予哈哈笑了。
施以云也笑着扶住杨舒予的手:“虽然条件没有城里过得那么好,但这种感觉挺像张崟绘笔下田园隐居的闲适感。”
“张崟绘?”杨舒予一怔,抬头好奇的看向施以云,“你也喜欢他的画?”
施以云点头:“虽然我不擅长水墨画,但也很喜欢他画里的诗意。”
杨舒予找到同好似的一拍她的手背:“正好,我收藏着他的一幅画,就在这庄园里,等会儿吃完饭后,我就带你去看看。”
“那我就刚好借借杨老您的光。”施以云拔掉最后一根杂草。
“以云,你先去收拾吧,剩下的有永宁帮我。”杨舒予拍了拍莫永宁的肩膀。
施以云见的确干的差不多了,剩下施肥松土的事,有莫永宁在,应该也不会出错,就拿着她带来的工具走了。
莫永宁注视着她走远的背影,揶揄地看向身边的杨舒予:“您的藏画,之前就是连我都不肯给轻易看,生怕我要偷走似的,怎么对她就这样的大方?”
“好东西当然是要和懂得人分享,你个小子懂什么!”杨舒予充满嫌弃的道。
他顿了顿,也看向已经消失在拐角的施以云:“这个孩子不错,是我之前先入为主的偏见了。我看她也不像是会做出糊涂事的人,怎么之前就做出这样的脏事?”
莫永宁轻叹着摇了摇头:“陈伯伯生前天天说您眼睛最毒,我现在看,还是他说过了。”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杨舒予指着他笑骂道。
说着还佯装生气的抬起手,朝他身上拍了一下。
听起来响,但并不重:“你的眼睛这么毒,倒是跟我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的确是有人做了脏事,但并不是施以云做的。”莫永宁意味深长道。
杨舒予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主办方有问题?”
说完这话,他又怀疑地摇摇头:“但那场比赛我知道是你陈伯伯监督的,根本不可能出这样的事。”
“这么多的人,陈伯伯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这也是有可能的事。”莫永宁淡淡道。
杨舒予不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施以云收拾干净还完衣服回来,莫永宁和杨舒予这边也已经收尾。
等他们回去,已经到了饭店。
施以云扶着杨舒予刚走近餐厅,还未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的笑声。
“秋水,下次什么时候你也带我过去……”
“好呀,只要你有空随时都能叫我……”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透过门传入施以云的耳中。
这是慕秋水?
她用余光扫了眼莫永宁,却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一双剑眉微拧。
“我这庄园冷清惯了,看来今晚会不同寻常的热闹啊!”杨舒予也听出了里面的女声,扭头看向莫永宁。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
施以云总觉得,杨老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看热闹的情绪?
杨舒予推开门,屋里的三个人都瞬间向他们看来。
“杨伯伯!”慕秋水惊喜的叫了一声,热情地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施以云不想掺和到他们之间,松开扶着杨舒予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下。
“永宁,我也没兴趣做什么棒打鸳鸯,强行牵红线的事情。你喜欢谁我都不管,但只是一点,不要伤到秋水。”杨舒予压低了声音,向他耳语道。
“我明白。”
莫永宁刚回完话,慕秋水就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她温婉浅笑着,亲昵地挽住杨舒予的手,柔声撒娇道:“杨伯伯,上次见面没有好好跟你续一续,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