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下换两件！
梁茹墨对上施以云的目光。
视线相撞，她清亮的眼里流转过光芒。
这是熟人间才会有的，也才能读懂的默契。
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施以云伸出两根白皙的指头，在史伊的眼前晃了晃：“两百万，转账还是支票?”
史伊气的脸都快要扭曲了。
S市就这么大。
今晚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
一想到爸知道她闹下这么大笑话后，自己会没什么好果子吃。
史伊顿时想手撕了施以云。
她顾不上别的，上前就要去扒她，但梁茹墨反应快她一步，示意一旁的保安将她拉住带出去。
“以后我绝不会和史家有任何的合作！”梁茹墨朗声宣布道。
合不合作其实倒是没什么。
但这脸是丢大了！
史伊更是彻底破罐子破摔，挣扎着冲施以云大吼：“你不过就靠男人上位，有什么好得意的！”
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喧哗大厅顿时安静下来，静得连羽毛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梁茹墨眉头拧的更紧，示意保安快将人丢出去，却见施以云抬手：“慢着！”
她示意保安松开史伊，随即慢步上前。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亮的声响。
史伊原本还一副恨不得分分钟手刃了施以云的模样，但现在人走到她面前，反而开始怂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
施以云比史伊高上一点。
一双桃花眼微眯，睨视着她：“你说我靠男人上位?”
赤红的唇角微勾，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史伊咽了口唾沫，强压住心下颤栗的恐惧，迎着她的视线：“难道不是吗？”
“史伊，你觉得我能认识世界一流设计师，出入各种我想要去的场所，真的都是靠你的刘哥哥吗？”
施以云轻嗤出声：“有些我能进去的地方，他跪着都未必能瞄上一眼。”
“你撒谎！”史伊的心莫名的慌了。
施以云捕捉到她眼底不断扩散的惊恐，轻笑着掷地有声道：“男人只是我的锦上添花，扔了我也活得照样风生水起。”
她的声音清亮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不远的地方，莫永宁站在背光的晦暗处，凝视着被众人瞩目的女子，眸色复杂难辨。
她站在璀璨的灯火之下，妖冶张扬，浓郁而富有生机。
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显得遥不可及。
倏地，莫永宁左心口忽然微微绞痛。
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什么，又明明被什么重填着。
“永宁，我们该回去了。”忽然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一双手挽住他的胳膊。
莫永宁低头，对上慕秋水含笑如水的眼睛。
他的目光扫了眼二人相贴的胳膊。
慕秋水察觉到他的不快，立即松开了手，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时间不早了，还有个会议等着呢！”
莫永宁瞟了眼腕上的手表，点点头：“走吧。”
“嗯！”慕秋水跟在他的身后，在离开大厅前最后扭头忘了施以云一眼。
她握着手包的五指猛的收紧，刚才还温婉的目光里滑过狠厉。
没想到，竟然还会再见到她，而且还是在这里！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施以云夺走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特别是她的莫永宁！
另一边，梁茹墨指挥保安将呆住了的史伊给丢出去。
然后她上前挽着施以云的手，坐到角落里无人的位置上。
梁茹墨上下打量着她，压低了声斟酌着开口：“那个人，你还没找到?”
施以云摇摇头，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指尖轻扣着杯壁，垂眸看着殷红的液体层层晕开。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从几亿人口中，寻找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梁茹墨叹了口气：“以云，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放下?”
“放下?”施以云猛地抬眼，直对上她的目光。
“从五年前，那混蛋带走了我最爱的人，毁了我的人生开始，这一切就在也没有放下的可能！”
施以云捏紧了手中的红酒杯。
明艳动人的眼中，寒光乍现。
梁茹墨一阵恍惚，脑海中又浮现出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她狼狈、无助，是个人都能来推她一把，低入了尘埃当中。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第一次目光相对。
捕捉到她眼中涌动的坚毅韧色，她便明白这绝不是笼中之鸟！
总有一天，眼前这人会用傲人的姿态，重新夺回应有的一切！
“我明白。”梁茹墨叹了口气，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活得实在是太累了，有时候放手也是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