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主子可不会这样生那位丹阳郡主的气。
但主子这是在气什么呢?
就因为那位丹阳郡主不肯留下来用晚膳吗?
二十多岁、只知道武功和大业, 暂且还没经历过情爱的言明,此时也不禁狠狠地困惑住了。
……
“裴公子刚刚是生气了吗?”
束秀陪着叶初雨走在长廊上,旁边是时桃。
两个丫鬟簇拥着叶初雨往前走, 这会是束秀在问叶初雨。
数九寒天。
即便不下雪,天也依旧很冷。
甚至因为化雪的缘故, 这天瞧着, 竟是要比前些日子还要冷上许多。
先前在屋内烧着炭火不曾觉得, 如今出来,却是裹着厚厚的斗篷、拿着手炉,都觉得有些受不住。
也因此叶初雨这会说出来的话,也是打着颤的。
“嗯, 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她一边打着哆嗦, 一边小声说道, 因为闹不明白裴时安为何生气,话语之中还有明显的困惑。
她虽然自认为挺了解裴时安的。
但裴时安以前在游戏里, 也没那么大的反应过啊,这人面对裴溪和面对其他人,完全就是两个面貌。
面对裴溪,那是又乖又听话。
面对别人,则是一脸冷漠,懒得多费口舌。
——可叶初雨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有第三面。
这个第三面,让自认为十分了解裴时安的叶初雨,也呆住了。
叶初雨只能感觉出他是生气了,却搞不明白他是为何生气。
……难不成就因为她这会不肯陪他下棋?
可她不是说了晚上再来陪他吗?
奇奇怪怪的。
束秀看身边少女一脸苦恼的模样。
旁观者清。
她倒是猜出了几分原因。
正打算说话,另一边的时桃忽然非常不满地开口了:“这裴公子如今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如今竟然还敢给您使脸色了!”
她一脸打抱不平的模样,显然很不开心自己的郡主,被人这般对待。
她说刚才屋内怎么气氛有些怪怪的。
那姓言的没规矩,这裴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的,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仗着如今郡主转了性,就敢给郡主摆谱了!
可把他们能的!
呸!
“您就是这些日子对他太好了,让他忘记自己的分寸了。”
时桃在一旁义愤填膺:“现在都敢给您甩脸了,以后还得了?”
“……他也不是有意的,可能就是输太多次,不高兴了吧?”叶初雨给裴时安找着理由,又觉得这理由不可能。
“什么有意不有意,奴婢看您就得给他立立规矩,省得有朝一日,他爬到您头上来!”时桃仍旧一脸气愤。
给裴时安立规矩……
叶初雨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
眼见身边小丫鬟还是一脸愤慨的模样,叶初雨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有些暖心。
她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了。”
想了想。
又特地嘱咐了一句:“这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尤其是母亲那边。”
她跟裴时安怎么闹别扭,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反正她也没吃什么亏,惯着他一点也没事。
比起裴时安冷冰冰地对她,让她连攻略也无从下手,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好很多了!
时桃怎么也没想到,郡主如今竟然这么好说话。
她心有不甘,却又不敢违背叶初雨的意思,只能撇着小嘴,蔫蔫地答了一声“是”。
而另一边——
束秀看了一眼身边的郡主,红唇微抿,也轻轻答了一声“是”。
原本嘴里想说的那番话,却被她重新吞了回去。
她也觉得裴公子今日有些过分了。
冷他一会也好。
免得他真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之后主仆三人,一路往叶星河所在的屋子走去,倒是没再提这事。
……
叶星河住在熙昌阁。
距离裴时安的九昌阁不算远。
主仆三人抵达此处的时候,天色已然彻底黑了,不过院中点着灯笼,倒也通明。
屋门敞开着。
能看到叶星河的身影。
只不过这会离得还有些远,又有灯光笼罩着,叶初雨看不太清叶星河此刻的模样。
宝年和宝丰在一旁伺候着。
“你说什么?”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叶星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震惊。
不过叶初雨很快就知道,他为何这般震惊了。
——跟她有关。
“不见,谁要跟她一起吃饭啊!”叶星河没好气道。
屋外束秀和时桃一听这话,不免都有些担心地看着身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