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裴时安也被大夫诊治过了。
裴时安一脸莫名,总觉得他们怪怪的,但无论大夫怎么诊治都诊治不出什么毛病。
这会裴溪送人出去,言明则依旧苍白着脸看着他。
“到底怎么了?”
裴时安皱眉询问言明。
言明看着他,几次张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想到什么,忽然走到一旁,把当初郡主给主子的棋拿过来了。
“主子,您还记得这个吗?”
裴时安皱眉看了言明一眼,但看言明看着他时满怀希冀的样子,还是耐着性子看了过去。
裴时安皱眉道:“这不就是棋吗?”
言明忙追问道:“什么棋?”
裴时安张口,下意识要说出它们的名字,但要吐出的话却像是中途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一般……那两个明明已经抵达到喉咙口的话,愣是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而等他想细究的时候,胸腔里的那阵子不舒服,就又再次涌现出来了。
他再次皱起了眉。
言明看他这样,心下又是一沉,目光却在看到他腰间的荷包时,一动。
他问裴时安:“主子,您看您腰间的这只荷包,您还记得是谁给您的吗?”
裴时安顺着言明的话,往腰间看。
待看到一只兔子荷包时,裴时安眸光微怔。
他下意识想说是阿姐,但阿姐才不会做这样的小玩意,阿姐以前也送给过他荷包,并非是这样的。
裴时安的心中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思绪。
他抬头,看着言明这副模样,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他口中的名字,被他吐了出来。
“叶初雨?”
几乎是他才说完,言明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您记得!”
可在看到主子立刻变得黑沉的脸时,言明这满心的欢喜和激动,就又再次消失了。
主子这模样,根本不是记得的样子。
因为他看到主子毫不犹豫扯下腰间的荷包,重重扔到了床上。
“她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
裴时安满脸阴沉,说完,又喘着粗气一脸不解地问言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奇怪?”
言明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好一会,他才沙哑着嗓子跟眼前的少年说道:“您还记得您之前陪着丹阳郡主去北地了吗?”
“我为什么要陪她去北地?”裴时安愕然。
但他脑中好像的确有一段去北地的记忆,可在那段记忆里根本没有叶初雨的踪影啊。
言明闻言,心下更是一沉。
他看着主子沉默许久,才又哑声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丹阳郡主曾替您挡过一箭吗?”
“什么?”
裴时安这下不止是愕然了,他瞪大了眼睛。
“叶初雨替我挡箭?她疯了?”
裴时安皱眉。
他觉得这不可能,但脑中忽然闪过一段记忆,一个女子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可等他想细看的时候,那段记忆就不见了。
头和胸口又开始传来锥心的疼痛。
裴时安忽然抱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言明看他这样,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急急走了过去。
“主子,您没事吧?”他一脸慌张。
一直在外面的裴溪,这会才进来。
“时安怎么了?”
她满面焦急问言明。
但言明也回答不出,只能说:“不知道,主子就是突然又开始头疼了。”
他把之前和主子说的话,一五一十都跟裴溪说了。
裴溪听完之后,迟迟不曾说话,最后看着抱头呻-吟的裴时安,沉声道:“阿弟看来是忘了郡主,只要听到和郡主有关的事情就会这样。”
“我明日去问下初雨,看看是不是他们回来路上遇到了什么,再看看有没有大夫能治,这阵子,你先别跟时安说郡主,我怕他的病情加重。”
“怎么会这样?”
言明愕然,但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难看的主子,一时也不敢再冒险了,生怕真的刺激到主子,让他真的出什么事。
*
翌日。
叶初雨醒来。
她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热才退下。
身边束秀和时桃昏睡着,叶初雨醒来的时候,早过了去上学的时间,她也没心情去上学,躺尸一般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头顶。
直到小梨花黏过来,蹭着她的脖子喵喵喵喊着。
叶初雨才伸手捞过它,抱到了自己怀里。
束秀和时桃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看她清醒,两人都很高兴:“郡主,您醒了!”
她们伸手来探叶初雨的额头。
见热度终于退下了,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