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鼓点,脸也悄悄红了起来。
她想当然以为,裴时安这个小古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这人看着有时候无拘不羁,但在某些事情上,又古板得不行,不给随便牵手,更别说亲亲和拥抱了。
正好他不肯,她就可以把人赶回去歇息了,她是怕了裴时安这副任她予取予求的模样了。
未想耳边却传来一声——
“好。”
嗯?
叶初雨以为自己没听清。
她眨了眨眼,朝裴时安看去:“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时安看着她,没有犹豫的,又应了一声好“好”。
他答应完,忽然合上手里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倾身的方式,一点点朝她靠近。
叶初雨傻眼了,呆住了。
眼睁睁看着裴时安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就跟那日,两人要亲上的距离一样。
叶初雨瞪大眼睛,却先瞧见裴时安漆黑的瞳仁,还有他眼下那粒泪痣。
离得这样近。
叶初雨能清晰地感受到,属于裴时安的鼻息。
他的气息很干净。
薄唇也很粉嫩,看起来软软的,很好亲。
乍然想到这么一句,叶初雨简直浑身发烫,心脏立时跳得更加快了,这下就跟战鼓一样了。
咚、咚、咚、咚。
快得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而少年还在靠近,叶初雨就傻着眼、呆怔着看向她,直到两人的嘴唇快碰上,叶初雨倏然回过神来。
她忽然轻轻啊了一声,然后把被子往上一掀,整个人连脚带头的,全都藏到了被子里面。
瓮声瓮气的话从被子里面传出:“裴时安,你、你不要脸!”
这话从前只有裴时安说叶初雨的份,没想到今日竟掉了个。
裴时安看着那高高隆起的一团,眼中闪过一道明显的笑意,这也是叶初雨受伤之后,他第一次笑。
他当然知道,某人是故意的,也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了。
平时看着胆子大得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要求都敢提,但真的做了,跑得飞快的又是她。
薄唇向上挑起一个弧度。
他看着那一团,沉闷的心情也终于变得缓和了许多。
“不是你自己提的要求吗?”裴时安故意这样说道。
“我……”
被子里又传来叶初雨的声音,隔着被子,听着有些闷闷的。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是她提的,但谁能想到裴时安竟然真的敢亲他!这人脑子糊涂了吧!心跳还快得不行,脸也滚烫不已。
她什么都说不出,又不想被人看笑话,只能故作凶狠道:“我这会又不想亲了!”
“我要睡了,你快走!”
她这会是真的扛不住,和裴时安待在一处地方了。
裴时安知她羞臊。
也怕继续待下去,她得把自己憋得闷过去。
便也没再多言。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说着把手里的话本,放到了一旁。
“好好歇息。”
走前,他又看着那一团,说了这么一句。
“快走快走。”叶初雨催促道。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叶初雨才把盖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看,果然已经没有裴时安的踪影了。
叶初雨松了口气。
倒是束秀和时桃,见到裴时安离开,怕叶初雨身边离不了人,又进来了。
进来之后,看到叶初雨小脸红彤彤的,还以为她又起热了。
倒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叶初雨只好又跟她们解释,说自己没事。
也亏得她们没有细想,要不然叶初雨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
这一夜。
就这样平平静静过去了,没再发生什么事。
翌日,整个营帐都知道真正的幕后凶手是谁了,秦琛彻底被拿下了,陆知斐一大早就带着人,先回京城去了。
正式交由大理寺,定罪。
发生这样的事,咸和帝也没了再打猎的兴致。
所以说秦家倒霉。
咸和帝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好不容易提起点兴趣,想君臣同乐,就被秦琛破坏了,为着这个,咸和帝都不可能放过秦琛和秦家。
没了打猎的心情,咸和帝也就准备先启程回去了。
毕竟当皇帝的事情不少,耽误一日,肩上的任务就更重一些。
他要走,其余大臣,自然也肯定准备走了。
叶初雨却走不了。
她虽然大事是没了,但这伤口,可经不起一路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