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叶远声和小儿子说了几句话,便问起一旁未曾作声的少年郎。
其实还想问问有没有人欺负他。
但丹阳还在这,这话,倒是一时有些不太好问。
这府里,若真有人欺负他,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个女儿了。虽然听郭代说如今二人相处得很好,但他还是不放心。
裴时安垂眸道:“劳伯父关怀,侄儿一切都好。”
“若有事,便来与我说,把叶家当成自己家。”叶远声老生常谈。
裴时安自是又应了是。
屋内三个小孩,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但叶远声面对他们却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尤其自己那个女儿,还一副很想立刻离开的模样。
朝野上百官恭维的叶相,此时竟忽觉有些落寞,他听说她这阵子经常去公主府,母女俩的感情好了许多。
可对他却还是如此。
沉默片刻,叶远声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口时又是一副如常的模样:“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叶初雨一听这话就松了口气。
她当即就站了起来,跟着叶星河与裴时安给叶远声道了别。
要走的时候。
身后却又传来叶星河的声音——
“雨儿。”
不是吧?
叶初雨心里叫苦。
她苦着小脸回过头,垂着眼眸问:“怎么了?”
叶远声见她这般,心里愈发有些苦,语气却依旧:“今年过年,你是留在家里还是去公主府?”
诶?
叶初雨没想到竟是这个问题。
不过她也没犹豫,很快就回了:“我去公主府。”
比起面对一堆不认识不熟悉的人而言,当然是去公主府待着舒服了。
似是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叶远声看着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并未多说,只嘱咐了一句:“有空的时候也去见见你祖母,她年纪大了。”
叶初雨不想去,但也不敢这样说,便点头道:“好。”
“下去吧。”
叶远声说完便不再看他们,重新拿起一旁的毛笔,书写起先前未写完的公文。
而叶初雨见他低头,自是立刻转过身,推着裴时安与叶星河往外走。
总算走到外面了,叶初雨长舒了口气。
“啧,怎么还跟以前似的,这么怕父亲?”叶星河只当她是还怕叶远声。
叶初雨自是不好解释,便小声咕哝一句:“才没有。”
叶星河挑眉,还欲再说。
叶初雨率先打断他的话:“走走走,去我那,我又弄了个好玩的东西。”
叶星河一听这话,果然没再嘲她,他双眼蓦地一亮:“什么好东西?”
自打玩了那个大富翁之后。
他对叶初雨嘴里好玩的东西,自是十分好奇。
叶初雨却不想在叶远声这边多待,含糊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然后也不等叶星河再说什么,她便走到裴时安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说道:“裴时安,我没带伞。”
裴时安挑眉。
他垂眸看她,与她脸上讨好的笑容对上,又扫了一眼她的手,到底也没说什么。
拿起一旁的伞。
“走吧。”
雪落伞上,发出碎琼乱玉的声音。
披着黄色斗篷的少女和拥着竹青色大氅的少年,并肩走在路上,身后则是另一个披着藏蓝色斗篷的少年,他跟在两人身后,嘴里不高兴喊道:“叶初雨,你等等我!”
郭代进去给叶远声续茶的事后,看到的就是他家老爷看着月亮窗外出神。
……
叶初雨说的新的好玩的游戏,便是扑克牌。
这是她前阵子让人做的。
其实古代也有叶子戏,只不过叶初雨觉得那东西有点难玩,便把现代的扑克牌运用进去。
这会她跟二人讲了规则。
两人一个爱玩、一个聪明,很快便读懂了规则。
“可惜裴姐姐不在,不然我们就能玩双扣了,现在这样的话,只能玩玩斗地主这些了。”叶初雨靠在榻上,一边摸着腿上的小梨花,一边叹气道。
“什么双扣,什么斗地主。”
叶星河还在认牌,听到这话,头也不抬道:“你现在怎么这么多我没听过的词?”
他显然只是随口一说。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初雨撸猫的动作都跟着停了下来。
就在她又准备想法子搪塞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对面传来裴时安的声音:“好了没?好了就开始。”
叶星河一听这话,只当裴时安是嫌他动作慢,立刻较上劲了!
“我早好了!”
他说着,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开始开始,今天我必然要让你们输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