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很轻地摇了下头。
注意到他的目光划过她手边的行李箱,又补了句:“我出差刚回来。”
秦既南收回视线,仿佛没有看到她空荡荡的手腕上没有那只白玉镯,如常说:“早点休息。”
“好。”叶蓁看着他的眼睛说。
秦既南手指动了动,末了,只是轻微颔首:“那我先走了。”
他说着转身,刚走没两步,听见身后下台阶的声音。
“等一下。”
叶蓁叫住他。
秦既南转身,她差点撞到他怀里,他扶住她的胳膊,春日气温回暖,她坐飞机,穿得很随性,开司米白毛衣,白裤子,平底鞋,慵懒曼然,捏上胳膊时,纤瘦的骨头很明显。
他松开她。
叶蓁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过去:“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秦既南接过来,两根细细的袋子,从她手里滑到他手里,离得近了,她身上那股暖香自然而然萦怀。
“怎么了?”他低声问。
“你领带歪了。”叶蓁睫毛轻颤,踮脚,两只手帮他整理领带。
秦既南怔在原地。
垂眼,年轻女人长睫漆黑,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白得好似触手生温。
手抵着他胸膛整理领带。
秦既南喉结滚动,抬手圈住她手腕,拿远:“蓁蓁,可以了。”
叶蓁察觉到他指腹有些用力地按在她腕骨上。
秦既南尽力平稳自己的呼吸,想把纸袋挂回她手上。
叶蓁手指蜷缩,没接。
她低眼,纤长的睫毛垂落,默然几秒,才状似轻描淡写地说:“秦总,这是回礼,送你的。”
第62章
车停在医院门口。
沈如澈下车时脸色有些发白, 捂着心口说不出话,五六个护士扶着他去做检查,他转头:“哥, 我们不能回北城吗?”
“明天。”秦既南说, “你听医生话去做检查,今晚好好休息, 专机明天来接你。”
“好。”沈如澈闻言弯了弯唇,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哥,你别生气。”
秦既南陪着他进电梯,伸手按了电梯, 侧眸看到他这样子,重话说不出口:“阿澈, 你不是给我添麻烦, 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每一次折腾,损耗的都是他自己的生命。
沈如澈轻声:“对不起哥。”
秦既南看着他,揉了揉眉心,什么话都没说。
各项检查走一通, 折腾到很晚才结束, 沈如澈在病房里睡下, 秦既南才离开, 拉开车门,他第一眼就瞥到后座上的纸袋。
拿过来打开, 是一卷领带,布料柔顺, 轻轻展开,上面还沾染着丝丝缕缕的淡香。
手指抚过斜纹, 秦既南垂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叶蓁踮脚给他正领带时低垂的长睫。
他前襟好像也沾染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回礼啊。
秦既南靠着车座闭上眼,领带绕在指间。
原本强压下去的想念又被今晚这一面勾出来。
他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
想听她说话,想凝视着她如画的眉眼,想把人抱在怀里,想沉溺于她身上的每一缕香气。
夜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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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城的第三天,秦既南在下午时接到秦廷远的电话,要他晚饭来华府园。
一场家宴,秦靳两家一起,他和靳然早就收到消息,两个人被长辈再三耳提面命,用什么托词都推不过去,只能掐着点按时到场。
推开包厢门,意料之中,里面不仅有秦廷远和靳家长辈,还另有两家长辈带着女儿过来。
秦既南和靳然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偏偏走不得,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再如何,面子功夫要过得去。
从他回国以来,这种名为家宴实为相亲的饭局就没断过,秦既南熟练地陪了长辈几杯酒,却在谈到其他事时笑而不语。
中途离开包厢去透口气,秦廷远想要他娶的那位钟小姐跟出来,手上拿着他的手机,喊住他。
秦既南转身,接过自己的手机,客气道谢。
钟司遥好奇地看着眼前身姿优越的年轻男人,直接问:“秦既南,我们结婚不好吗?”
秦既南把手机放入西装口袋,眼皮未抬:“我配不上钟小姐。”
钟司遥抱胸气笑了:“秦既南,你知道自谦过头就是自傲吗,你倒不如直接说没看上我。”
男人抬脚,她追上,走在他身边,无比困惑:“其实没关系的,只是形式上的婚姻而已,我知道你有喜欢的姑娘,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开放式婚姻,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