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南语气懒洋洋的:“去,来接你?”
她忙说:“不用,我和室友一起。”
回完这条,叶蓁下床去穿衣服,宿舍内其他三个人也都懒在床上,这么冷的天,大家都不想出门。
她和梁从音还好,都是北城长大的,习惯了这种寒冷。程锦不行。南城一年里也没有几天温度在零下,给她冻得快连课都不想去上。
叶蓁和梁从音靠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大小姐在一声声哀怨中出门。
外面下了雪。
程锦一秒从半死不活切换到兴奋模式,眼睛都亮了,用手去接雪,也不管掌心是不是冻得通红。
“我们晚上是不是可以堆雪人了!”
叶蓁点点头:“如果一直下到晚上肯定可以。”
梁从音把羽绒服帽子戴上,搓搓手掌哈气:“阿锦,南城不会下雪吗?”
程锦想了想:“会下,但很小,薄薄一层,积不起来,只能盖在房顶上。”
“那多好啊,路不会滑,现在这雪,估计明天都没法走路了。”
“会停课吗?”
“有可能……”
三人在聊天中走到游之楼,骨头都快冻僵了。
人还没来齐,叶蓁在沈清央身边坐了一会儿,她拍拍脸,好半晌才觉得手指没那么僵硬。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喊南哥,她顿了下,应声抬头,刚好看到秦既南懒懒淡淡笑了一下的样子。
他从外面进来,肩头飘了几缕将化未化的雪,眉眼如画,一身的清朗飞扬。
叶蓁不自觉多看了几秒。
秦既南偏头,撞上她定定的目光,她反应过来,不自然地垂睫。
好几天没见,这感觉有些怪异。
好在秦既南并没有多看她,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和旁边的人聊天。
手机嗡嗡震动几下,叶蓁打开,本以为是他发过来的,结果竟然是程锦。
程锦:【你们俩搞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偷情吗?】
接着还配了一个小蓝人在门后偷偷看的表情包。
叶蓁忽然想到几天前秦既南在她耳边问她是不是跟他玩地下恋。
正想着,程锦又蹦出来一条信息:【怎么办,我想去问秦既南晚上要不要请我们寝室吃饭。】
叶蓁:【?】
她抬头去看程锦,对方笑嘻嘻的,用口型问她可以吗?
她低头打字:【不,可,以】
程锦遗憾地耸耸肩。
这次开会主要是为了确认元旦音乐会的进展,两个小时后,外面天色悄然暗了下来。
雪也停了。
会议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往外走,聊着要不要出去吃饭。
叶蓁落后于人群,最后一个出去,她顺手关了灯。
再抬头,稀稀落落走远的人群之后,有人抄着兜,懒散地靠在门边看她。
“啪——”整个房间的灯随着她按下去的手指熄灭。
秦既南微微直起身,从明暗之交的地方走过来,走进彻底的昏暗里,弯腰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温暖气息笼罩全身,叶蓁手指从开关上滑落,无所适从地在空中停滞一秒,随后,捏住了他的衣角。
“宝宝。”秦既南埋首在她颈侧,呼吸温热,“我昨晚真的梦到你了。”
脉搏里血液突然跳动,延缓至左心房处,清晰的震动声。
“你。”叶蓁张了张嘴。
她睫毛有点颤,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称呼,还是因为他的后半句话。
“不想知道我梦到了你什么吗?”他在她耳边说,嗓音低低。
她被他呼出的气息熏热了耳朵:“不想知道。”
反正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耳垂被人捏了捏,他轻笑:“为什么不想。”
叶蓁抿抿唇,男生指腹有些粗捏,揉着她的耳垂软肉,温度从耳后传到脖颈,她微微偏了下头:“……还顺利吗?”
小心思一眼被看穿,秦既南抱着她低声笑:“梦里不太顺利。”
叶蓁不可控制地想到不纯洁的方向,她恼:“秦既南——”
耳朵和脸都红了,昏暗房间里,她眼睛格外亮,秦既南捏了捏她的脸,忍着笑:“你想哪儿去了。”
叶蓁绷着一张小脸,瞪了他一眼。
秦既南笑出声,指背轻刮她鼻尖,戏谑的口气:“怎么我一说做梦,你反应这么大,难道你在梦里对我做过什么?”
她彻底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雪白肤色红得像发烧一样。
秦既南乐不可支,眉梢眼角都是笑,拉下她的手,换来少女又羞又愤的一眼。
“逗你呢。”他摩挲她腕间的银镯,语气正经了几分,“我梦见你在哭,蓁蓁,我问你哭什么,你不看我,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