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昭从中抓住了陈泽晋话中的重点,“什么煞?”
陈泽晋一阵憨笑,“‘京城四煞’是我给咱们这个队伍取的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非常的威风凛凛!”
齐楚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京城最傻’。”
站在一侧的商语薇和孔靖瑶都忍不住掩嘴笑出声。
陈泽晋不服气,将矛头对准商语薇,“那你来,给咱们取一个富有文化底蕴的队名!”
商语薇即便是脑子里同样空空如也,她也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陈泽晋,“您哪位啊,我凭啥要给你取队名?!”
站在一边的孔靖瑶和齐楚昭,怔怔望着这俩稚气未脱地超龄“幼儿”争得面红耳赤后,终于齐楚昭忍不住开了口,“此处空气稀薄,且储藏着大量致幻的肉豆蔻,咱们还是先回到地面上,待我同庆阳离开之后,届时你们是吵是打都与我们毫无干系。”
最后,陈泽晋和商语薇双双怒视了对方半炷香后,胸中气短,终是决定了暂时休战。
四人从灶洞回到地面之后,径直退出济世堂,带着账本,乘上马车,向着商府的方向去。
*
当他们来到商府大门外时,天上的颜色早已转为了墨蓝。
如今已经接近春末,商府门前栽种着颜色娇艳的桃花,此时开得正盛,一团团一簇簇,拥满枝头。
桃花虽没,却耐不住花期短暂。
此时,正有一个做扫撒的小厮手中握着扫帚,正望着满地的花瓣一脸忧愁。
陈泽晋上前招呼他,“你过来,快去跟你家商大人通报一声,就说大理寺的陈泽晋有要事求见。”
当小厮一回头,陈泽晋才认出,这人不就是上次带他们去后院的那个小厮吗?!一时大喜,从钱袋里摸出些碎银子塞到小厮的手中,“快去,别让我们等太久。”
拿了赏钱后,原本满面愁容的小厮立马换上了愉悦的笑颜,早已将花瓣给他带来的忧愁抛掷于九霄云外。
他向着四位贵人连连鞠躬,“各位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说完,小厮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不过片刻,小厮便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他双手撑在腰侧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位,请随我来。”
这已经是齐楚昭第三次来到商大人的书房,每一回的感受都不尽相同。
进门时,他的视线再次瞟到那根令他受过戏耍的横梁,心中对那黑衣小贼的恨意又深了一些。
见他们进来,商大人也非常热情地书案前迎了过来,有些发福的脸上是无以言表的喜悦。
商大人接过陈泽晋从怀中掏出的还有些热乎的账本,翻看几页确定了其确实为他前几日所丢失的那本。
商大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他伸手赏识地拍了拍齐楚昭的肩膀,“各位真是辛苦了,此次能这么顺利地找回丢失的账本,离不开大家的聪明才智!各位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是本官力所能及的,定当竭力满足。”
齐楚昭跟陈泽晋对视一眼,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
齐楚昭上前一步,拱手抱拳,“既然商大人已经许下承诺,那小辈也不在同您虚伪推辞,关于今年戍边军队的军饷划拨分配一事,我还想请商大人高抬贵手。”
“我就知道你要提此事。”商大人对齐楚昭所说之事似是已经提前预知,“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缩减军饷一事乃是去年年尾的时候上面决定的,如今仅凭我一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但是……”
商大人说到这儿忽然卖了个关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满心期待着商大人的下一句。
终于商语薇忍不住了,开口询问道:“爹,齐将军所说之时可是有什么转机?”
这时商大人才微笑着点点头,“没错,老夫的确是知道有一个机会或许能让齐将军如愿。”
“马上就要到春猎的日子了,大家都知道每年的春猎都有一个习俗,那便是谁能在围猎开始的前两日捕获最多的猎物,就可以从皇帝那里获得一个彩头。”
“如果齐将军能在围猎时获得那个彩头,那军饷之事,还不是迎刃而解。”
“对啊!”陈泽晋也非常在赞同商大人所说的解决办法,“煜恒,你别担心,围猎之时,我多召集几个兄弟过来帮你,我还不信咱们几个年轻人,还斗不过那些老弱病残吗?”
闻言,齐楚昭狠狠瞪了陈泽晋一眼,“不可在商大人面前胡言!”
陈泽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瞧我这张嘴,商伯伯从小看着我长大,肯定知道我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小辈在此处给商伯伯谢罪了,任凭商伯伯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