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珩扭头看向陈序洲:“怎么说?”
陈序洲看了眼手表,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了:“走吧。”
今天早放学,这会儿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上挤满了学生。
陈序洲打车去了秦礼家,之前他们俩去过一次但是闯空门了。司机看见了他们身上的校服,虽然不知道他们提前放学但也没有什么八卦之心。
陈序洲坐在副驾驶上,云之桃坐在后排的中间,一边是许柏珩一边是温听澜。
许柏珩还不忘又确定了一遍:“你真能去吗?就你妈那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眼睛长在你身上,你能跟我们去吗?”
云之桃嫌烦:“放心吧,婆婆妈妈的。再说了我是去找副班长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柏珩呵了一声:“你和秦礼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云之桃翻了个白眼:“我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培养的友谊指数。”
许柏珩语气酸皱皱的,扭头看着车窗,还故作不在意:“关系这么好,你还给他下诅咒呢?”
“我哪里知道这次算这么准啊。”云之桃想到这就有点心虚,明明算得准应该高兴来着,可别人的苦难应验了她良心受到了不小的谴责。
温听澜脑袋挨着车窗,因为路面不平磕得脑袋有点痛。
旁边两个人拌嘴,听得温听澜心情有点好。
许柏珩这小心思真的也藏不住,想到这儿温听澜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斜前方的陈序洲。
自己的小心思也这么明显吗?云之桃都已经发现了,他会知道吗?
她想让他知道吗?
这是一个悖论。
视线还没有收回,目光中的人没有任何预兆地转过头来。
温听澜和他眼神交汇的瞬间,本能地就想要回避。
陈序洲是想让他们两个别吵了,只是一回头先注意到了温听澜,他将温听澜这样子划分到了身体不舒服的范畴里。
“晕车吗?”陈序洲看着她。
温听澜立马摇头:“没有。”
陈序洲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扯回自己原本想说的话上:“别吵了。”
车里重新归于安静,只是温听澜能瞥见旁边两个人幼稚地你捶一下我胳膊、我给你腿来一拳头。
陈序洲的手机铃声撕破了车内短暂的和平。
温听澜第一反应是他们没有直接回家的事情被胡彪知道了,可打电话来的人是秦礼。
许柏珩有点激动,一看是秦礼打电话来,立马朝前挤过来,一把抢过陈序洲的手机。
开口就骂人:“他妈的,你人呢?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疯了一样在找你,是死是活不能发个短信的?你现在在哪里?快点回答我。”
“我要去我小叔家。”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了,声音阴恻恻的,有点恐怖,“我要去杀了他们。”
话音一落,温听澜感觉到出租车一晃,司机大叔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但眼睛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
陈序洲把手机从许柏珩手里抢了回来,关掉了免提:“等着我们,马上到。”
出租车停在了桥下面,陈序洲付了钱。
夜色比他们出来时候更浓稠了,飞蛾在橙色的路灯下展翅,洵川没有什么夜生活,更别说是靠近洵川乡镇的地方了。
许柏珩环顾四周:“这地方等会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车回家了。”
云之桃下车就抱紧了温听澜的胳膊:“有点黑啊。”
陈序洲试图再给秦礼打电话,但是那头没有人接。
高矮不一的房屋在夜色中静默矗立,温听澜连呼吸的声音都刻意放轻了。
“走吧。”陈序洲点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前面带路,他对秦礼小叔家的位置记忆不深,乡镇自建房组成的小区看着每条路都差不多,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找路。
走到第三排房屋的时候,陈序洲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不记得是这一排还是下一排,最后还是跟着直觉往里面走。
八点多,虽然街角巷口已经没有纳凉的居民,但不少屋子里楼上楼下都亮着灯。
偶尔路过一户人家,里面吵闹,大约是在打牌。
房屋与房屋之间有些距离,有几户人家在附近种着竹子,在晚上看着一大团黑色树影,着实有点恐怖。
许柏珩眼尖,第一个认出走在前面的人。
他飞奔过去一把将秦礼钳制住:“让我逮住了吧!”
秦礼手里还真拿了一块红色的砖头。
他被许柏珩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扭头发现来的人还不止他们两个后有点意外。
云之桃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秦礼觉得这没有必要怪云之桃,反而要谢谢她了,至少提前给自己了一些心理准备。
许柏珩拉起他的胳膊,举起了他手里的砖头:“哇靠,你来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