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从许柏珩脸上转移到了陈序洲脸上:“哦?多少分?”
许柏珩还是迟疑了一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嗯……二十三分。”
说到这里两个人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温听澜急忙走开。
一转身发现一个拿着错题本的男生站在自己身后,他戴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镜片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温听澜。
偷听被别人抓包的羞赧在一瞬间包围住了温听澜,她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急忙跑开了。
云之桃正在小卖部门口等她,看见温听澜才松了口气,她以为温听澜丢下她先走了。
温听澜胡诌:“门口人有点多,我就站在旁边等你了,可能人比较多你没看见我。”
云之桃信了,她买了饼干还买了牛奶。两个人沿着教学楼后面走去,原本总是从南边的楼梯上去,这会儿云之桃突然停住了脚步:“光荣榜在北面的楼梯口,要不要去看看?应该已经换成你们了吧?”
大约是国庆的时候来换的,红底黄字经典的西红柿炒鸡蛋配色。
因为排名的原因,温听澜在第一个,她视线扫过其他几个人。大家的照片都是入学时候学校统一拍的,那时候还没有军训,人也不黑。
她看见了陈序洲的照片,他连证件照都照得很好看,单调纯色为底,人的注意力就全部到了他优越的眉眼上。
视线晃动,温听澜看见了那个挤在她和陈序洲之间的人,是刚才发现她偷听的那个男生。
照片旁边的署名是:秦礼。
正要离开的时候,她听见斜后方传来的对话声。
男声都很耳熟,就是不久前听见的。
离得太近了,温听澜没法直接回头看他们。
许柏珩微眯着眼睛仗着身高优势不用挤到前面就能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陈序洲是被他们拖过来的,他对光荣榜什么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许柏珩还在看:“等会儿,让我看看你和秦礼写了啥。”
陈序洲笑:“看得懂吗?”
这不纯纯狗眼看人低吗?许柏珩不蒸馒头争口气,只是好不容易把字看清,一时间却回以陈序洲沉默。
陈序洲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嘲笑他了:“解释解释?”
许柏珩拉了拉嘴角,扭头问秦礼:“啥意思啊?”
秦礼没卖关子:“即便出身卑微,也不要苟且于眼下,要有诗与远方的意思。”
许柏珩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阿洲你还出身卑微呢?”
光荣榜就像是成人世界里的场面话,虚得不行。
陈序洲:“胡彪喜欢呗,要正能量,要积极向上。”
“首先你这人就不正能量,你脑子里装的东西就不符合好学生。”许柏珩脸上憋着笑,似乎准备在这一回合上扳回一城,“你脑子里装着我们宋妹妹……”
然后是许柏珩的一震爆笑。
温听澜下意识抓紧云之桃的手臂,她就像是一个被临时取消节目的演员,无奈又不甘地立在巨大幕布后面。
前台爱情剧目生动演绎,台下掌声雷动。
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最后以陈序洲一句“神经”和一拳头结束了。
他们走了之后温听澜才回头,他被许柏珩搭着肩膀,两个人依旧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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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温听澜才拆了那份宋娴艺给自己的礼物,一个当地文化衍生的玩偶以及不少画面精美的明信片。
温逸辰好了伤疤忘了疼,已经不记得假期赶烂尾楼的痛了,这会儿猫进温听澜卧室,二话没说就抢走了那个玩偶。
温听澜不给:“还我。”
“不还。”温逸辰死死抓着不放手。
他撒泼惯了,不顺着他就发动音波攻击,吵得家里所有人都头疼。温建波和梁芳上了一天班了,头疼得很,这会儿只想让两个小孩都闭嘴。
“温逸辰,这是姐姐的东西。”梁芳还算公道,“这是别人送给姐姐的礼物你不可以拿。”
“我不,我就要。”温逸辰扯不过温听澜就张嘴咬着温听澜的手臂。
一瞬间就在温听澜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圈深红色的牙印,四周还沾着唾液。
于是又开始撒泼打滚,不得逞不罢休。
温建波就像是一个耳聋的人一样躺在客厅沙发上不管不顾,只口头说一句:“别吵了。”
看劝说儿子没有希望,梁芳真怕温逸辰再这么喊下去邻居要过来投诉了只好叫温听澜让步:“不就是一个玩偶吗,你就给弟弟,改天妈妈在网上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们不会考虑这么多,一半是偏心一半是懒得思考育儿教育。
他们只会直截了当地让温听澜让步,这样小儿子也能闭嘴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