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担任调解员一职,将离婚率降低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是实现我接下来人生价值...(此处省略一万字)”
李红梅伸长脖子凑到岁笙耳旁嘀咕:“她说了这么多, 怎么没听她提学习成绩?”
岁笙压低声音道:“可能她觉得那个不重要?”
李红梅听了嘿嘿直笑,结果刚抬头就对上了吕艳菊在眼睛,一瞬梦回上学开小差被班主任抓住的场景。
对上那双三角眼,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让人浑身不舒服。
吕艳菊退休回家已经有三年了, 终于在这里重新找回了当初担任教导主任时的意气风发, 只感觉刚刚的一番演讲, 说得她身心舒畅。
比起家里不懂事的儿媳妇, 还是上班让她舒坦,吕艳菊拿起墙角的水壶打算倒杯水,刚刚讲了那么久口都干了。
但等她找喝水的杯子时,发现自己忘了带,再看办公室其他人的桌子,发现也没有,办公室连个杯子都没有,什么情况?
李红梅拉着岁笙向前厅走去,坐到工位上终于憋不住了,学着吕艳菊刚刚的腔调:
“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呵呵,还降低离婚率,什么教导主任,连按时上班都办不到,啰嗦那么多,都是白扯。”
岁笙现在是十分佩服梅姐的消息灵通:“你是从哪打听来的底细?要不是你提醒,我的杯子估计就要被征用了。”
原来昨天李红梅喊了两个同事过来一起大扫除,说是大扫除,其实就是将自己的私人物品藏好。
李红梅向后瞅了一眼,见那人还在办公室没出来,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人的名声,在二中,就我家一楼中介的老太太,她外孙女就在那读的高中,
那孩子高三那年就正赶上她,这人每天别的屁事不干,就专盯着仪容仪表、卫生纪律,而且专找女的茬,
不只是女学生,女老师也是,每天拿着一个巴掌的大的本子揣身上,见到什么不顺眼的都往上面记,
那本子就跟阎王生死簿似的,凡是被记上的人第二周升旗仪式都要被喊上去当中批评,还要在中午午休的喇叭里念自己的检讨书。
这人还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被她没收的东西绝对要不回去,我昨天让你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就是怕有人厚脸皮的惦记,不肉痛但能膈应人。”
岁笙想到昨天搬家一样的阵仗,虽然前几天已经陆续移走了不少东西,但昨天还是被梅姐塞满了一整个书包的个人物品。
果然老江湖,消息渠道众多,应变经验丰富,岁笙决定中午午餐带梅姐去蛋糕坊二楼,奉上这周推出的新品甜点以示敬意!
两人说说笑笑,给几个一早过来的新人办理了结婚手续,几道争吵声由远及近,不用想,肯定是来离婚的。
岁笙从传来的几道心声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难道是恋爱脑里的水终于被那一家子拧干了?
不过看在范柄大叔的面子上,她一会走离婚程序一定给她控制在一分钟内,能多快有多快,省得再有人给她脑子里灌水。
奈何背后来势汹汹的一道心声让岁笙顿觉要糟。
[吕艳菊:这第一天上岗就碰上对离婚的,甭管因为什么,有我在,今天就别想拿到离婚证!]
萧老太:“车子、房子、存款还有那套老宅子,都是我们萧家的,别以为你离了婚就能分走这些东西!”
崔渺渺两眼哭得红肿,一侧的鼻梁上还一处淤青,她不出声,像是知道出声反驳也无济于事。
她只是看着萧胜军哭,但在看见他站在萧老太身后一声不出后,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萧胜军和他的弟弟妹妹也是跟着一通威胁,一时民政局好似菜市场,魔音贯耳,岁笙都不知道是萧家母子三个更吵,还是崔渺渺哭得闹心。
吕艳菊直愣愣的往他们中间一站,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不要给其他人造成困扰,有什么矛盾可以跟她说,她作为调解员肯定能帮他们解决家庭纠纷。
这人一副学校劝小学鸡别掐架的样子,看得李红梅心里直乐,要是他们能安静下来,她名字倒过来写。
然后他们真的就听话安静下来了?!被光速打脸的李红梅难以置信。
她可是在川悦饭店见识过他们耍无赖的功夫,这姓吕的三言两语,几句糊弄小孩的话就给人镇住了?
李红梅顺着他们五个的视线望去,最后眼睛停在了身旁的小岁身上,仍旧不解。
上次萧家闹事风波起得突然,结束得也十分草率,在李红梅眼里堪称光速神转折,还没回过味就结束了,并没有像范柄一样看出背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