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季驰南,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说法,就是下雪的时候要和心爱的人出去走走,因为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季驰南:“那现在出去?”
陆千柠接着说:“不过在有雾的天气最好别乱走,因为走着走着,另一个就不见了。”
季驰南:“……”
陆千柠咯咯笑着,下一刻打了个呵欠。
“困了?”季驰南问。
陆千柠“嗯”了声:“平时这个时候我早都睡着了。”
“那睡吧。”季驰南说完抱着她站起来。
陆千柠瞟了他一眼:“我……睡哪儿啊?”
季驰南顿了顿,平静地说:“客房。”
陆千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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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壁灯散发着温馨的暖黄光芒,季驰南躺在床上,平静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到现在心里仍暗流涌动,毫无困意。
于是干脆点开微信,想和岑逍或者张钦添聊两句,结果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两点了,只能作罢。
他穿着深灰色纯棉睡衣,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炯炯,过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勾唇笑了笑。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响动,不大,但在静谧的夜里很清晰,他立即起身走出去。
客厅没开灯,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亮光可以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厨房料理台前。
“大千?”他走过去喊了声。
陆千柠闻言抬头:“你还没睡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季驰南走到她身边问。
陆千柠:“我口渴,想倒杯水喝。”
“那怎么不叫我?”季驰南说完把灯打开,倒了杯水递给她。
“我以为你睡着了。”陆千柠小口喝着水,估计是刚从被窝出来的原因,两腮红彤彤的。
她垂着眼眸,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无精打采,季驰南笑了:“那也可以敲门把我喊起来,你又不知道东西放在哪儿,万一再碰着了。”
陆千柠没说话,把喝空了的水杯放在台上。
“回去睡吧。”季驰南温声道,“都已经两点了。”
陆千柠应了一声,却没动。
她低着头,手指捏着料理台边缘,片刻后撩起眼皮看向季驰南。
灯光下,那眼里如同含了一汪水似的朦朦胧胧。
季驰南想亲她,又怕之后更加睡不好,只能忍着,连声音都忍出了一丝暗哑:“怎么了?”
陆千柠微微皱眉:“季驰南,我……有点难受。”
季驰南伸手想把她拉进怀里,问问哪儿难受,但刚触到她手臂的那一刻,她就软软地往前一倒,脑袋无力枕着他的肩膀。
他心里一惊,不用问了,靠在脖颈间的额头一片滚烫。
“大千,你发烧了。”季驰南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等着,我去拿体温表。”
陆千柠还不承认:“我没有,我就是有点不舒服,不是发烧。”
结果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
季驰南顺手把退烧药也拿来了,一边拆包装盒一边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
他说到这儿忽然想起来,问她:“你晚上在门口等了我多久?”
陆千柠:“……忘了。”
“离开拳馆就过来了?”
“嗯。”
季驰南听得心里一阵发紧,这么冷的天,她就一个人傻乎乎在那里等了好几个小时。
难怪夜里会突然起烧,肯定是冻着了。
“来,把药吃了。”他哄着她,“吃了就不难受了。”
陆千柠一听到“药”就心生抗拒,不过她有经验,没有明确说不吃,而是听话地含进嘴里,然后跟他说:“你闭上眼睛。”
季驰南不明所以:“干嘛?”
陆千柠:“你闭上。”
季驰南只好闭起眼睛。
他不知道这是陆千柠的惯用伎俩,小时候的她生病吃药可是一项大工程,每次都得徐佳和陆予康一起看着,她知道抗议不过,就先学乖,让他们闭上眼睛,然后再用舌尖抵着把药吐出来,企图掩耳盗铃。
后来长大了很少生病,她都不记得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了,这陡然吃药不免想起了过去的经验,也是因为头脑烧得昏昏沉沉的,所以故技重施,结果实施一半被季驰南发现,他抬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仰头把药咽了下去。
陆千柠被呛得直咳嗽,眼角都流出了泪。
还没来得及控诉,下一刻,季驰南俯身吻了过来。
起初只是带着安抚的意味,动作非常轻柔,但陆千柠无力反抗,一副任由他予取予夺的样子让他逐渐失控,连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许多。
陆千柠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脸颊的红晕更深了,季驰南克制着放开她,看她眸中水光潋滟的样子没忍住,又凑过去吻了吻眼下那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