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浆玉液虽然一直打着宫廷御酒的名头,但这只是宣传手段,但得了永昭帝这句话,琼浆玉液便成了真的御酒。
此后琼浆玉液的价值必然翻倍,有永昭帝这话保驾护航,他们不用担心琼浆玉液被某些得罪不起的人惦记,以免徒生事端。
在大康,御酒并非只有皇宫才能有的酒,这更像是一种荣誉,能被封为御酒,说明皇上也觉得这酒好喝,等琼浆玉液被封为御酒的事传开,琼浆玉液的名气将再次暴涨,谨王府和三大家族也会赚得盆满钵满。
永昭帝摆手:“下去吧。”
他见李浩成只为了了解高平的情况,如今目的达到自然没时间再陪李浩成耗下去。
“微臣告退。”
李浩成躬身退出兴德宫。
永昭帝想着方才李浩成说的话,微微欣慰道:“十郎能善待百姓,朕心甚慰。”
黄显笑道:“谨王殿下是皇嗣,自然受皇上影响颇深。”
他最懂得如何拍永昭帝的马屁。
永昭帝拿手点了点他,无奈摇头:“你呀你。”
有这个老货在身边逗趣,也不算太无聊。
......
高平,谨王府
在永昭帝把琼浆玉液定为御酒时,蒋晟阳等了许久的回信终于到了,比预想中晚了数日。
蒋晟阳拿到回信便去见云煦泽。
云煦泽调侃道:“晟阳,你这回信的速度太慢了。”
蒋晟阳解释:“主要是调查需要时间。”
正如蒋晟阳说他不依赖家族,与之相对的,他在家族得不到任何助力,他之前写信是拜托洛京的友人帮忙调查。
云煦泽问:“查出了什么?”
蒋晟阳道:“丞相府长史路尚靖祖籍高平,路家和李家积怨已久,在百年前,李家找到机会将路家逼得举家搬离高平。”
“本来这场家族之争,李家已经是赢家,但路家出了一个路尚靖,路尚靖在年少时便结识丞相何维良,何相欣赏路尚靖,在开府后便任命路尚靖为丞相长史。”
“路尚靖从未忘记家族被逼离开高平的屈辱,李振齐其实举荐过一次郎官,就是被路尚靖驳回了,只要他在丞相府一日,李家就出不了一个郎官。”
各地举荐的郎官名单最后都会报到丞相府,只要路尚靖卡着不给过,李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李家在高平根基深厚,路尚靖同样奈何不了高平的李家。
但担任丞相长史的路尚靖眼界已经打开,他看不上高平,他不管李家如何在高平作威作福,他的目的就是把李家困死在高平。
云煦泽听完便知是家族之争引发的恩怨,这种事并不罕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敢确定被自己打压的家族几十上百年后会不会出一个人才,所以家族之争一般都会把握好分寸。
像李家把路家赶出高平,就是世家惯用的手段,彻底断了路家的根基,但不会对路家赶尽杀绝。
不过云煦泽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路李两家的恩怨,他幽幽问道:“路尚靖记恨了李家这么多年,只是不让李家出郎官,能消除他这么多年的怨?他真的愿意看着李家在高平作威作福?”
蒋晟阳微愣:“王爷的意思是?”
云煦泽看着窗外,目光微冷:“如果本王是路尚靖,就会想办法在李家脖子上栓一根绳,让他们即便在高平也不能舒服,若是能灭族那就更好。”
蒋晟阳神色变得凝重。
云煦泽握紧木椅把手:“本王便是那根绳!”
他的封地被封在高平,恐怕和路尚靖逃不脱干系。
给皇子选封地,并非皇室的家事,永昭帝必然要和三公商议,丞相作为三公之首,他的意见很重要,甚至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云煦泽记得高平郡的郡守在他被封为谨王前便调到他处,高平郡一直没有新太守,然后就赶上云煦泽过了十六岁生辰,正好是封王的年纪。
一切都那么巧!
洛京城
李浩成看着面前的路六郎,并不意外对方的出现,堂堂丞相长史若是连他是谨王使者这件事都查不到,未免太无能了。
路六郎打量李浩成,恍然道:“我摆高台请人解题那日,你也去上台了吧,我就说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李浩成并未回答,只是问道:“路六郎来此有何事?”
路六郎微微一笑:“无事,只是来看看害我们路家颜面尽失的李家子弟长什么样。”
李浩成抬手:“既然已经见了,你可以离开了。”
路六郎挑眉:“气度倒是不凡,只可惜你们只能窝在高平,靠讨好谨王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