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鸡兔同笼问题在后世的作用并非是引导学生学习假设法,这道数学题通常是采用方程思想解决,通俗点说就是设定未知数求解,这才是鸡兔同笼这类问题的常规解法。
不过方程思想可比假设法难解释多了,云煦泽也不是数学高材生,以他的水平也就能把假设法解释清楚。
对于章丰钊这类大儒来说,他们最擅长举一反三,云煦泽只需要提出这种数学思维,剩下的不用多说。
章丰钊见云煦泽这么说,问道:“敢问王爷看的是何书?”
云煦泽摇摇头:“皇宫藏书阁的藏书太多,本王已不记得书名,只记得是本杂书,上面不仅有这道术数题,还记载了一种玩物的制作方法,据上面说那玩物可考验人思维,本王尝试过,若非有书上的解法,本王一点解开的思绪都没有。”
免得章丰钊追问,云煦泽毫不犹豫地把九连环抛出来转移注意力。
章丰钊本就不是追根问底之人,虽可惜无缘一本好书,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散,道:“不知是何物?”
一听那玩物和人的思维有关,章丰钊顿时来了兴趣,这是聪明人的通病,因为聪明,他们对一切和智商有关系的东西感兴趣。
云煦泽看了眼小福子。
小福子会意,连忙跑到云煦泽的书房把九连环取来。
云煦泽当着章丰钊的面,手指灵活地把九个圆环套在环柄上,道:“章翁,此物名为九连环,九连环的玩法很简单,只要在不拆卸圆环的前提下,把九连环从环柄上取下来便算成功。”
说完,云煦泽就把九连环递给章丰钊。
九连环考验的是逻辑思维和空间想象能力,章丰钊术数好,逻辑思维肯定不差,但空间想象能力就不一定了。
不论在哪个时代,空间想象能力都是一种天赋,这种能力强的人,一般都有很强的创造力。
云煦泽看着章丰钊研究九连环,默默思考要不要在军器司和清匠司设立一道九连环考验。
对他来说,手艺高超的工匠远远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需要有创新力的发明家,每一种新事物的面世都代表着创新。
云煦泽这般想着,顿时下定决心,吩咐道:“小福子,让工匠再打造几个九连环,分别放在军器司和清匠司,只要有人能解开九连环,立刻告诉本王。”
“诺。”
章丰钊从九连环上收回心神,问道:“王爷似乎觉得九连环很重要?”
云煦泽道:“章翁应该能看出来想要解开九连环并不容易,不仅需要在脑海中勾勒出九连环的幻影,做到走一步想三步,还要弄明白自己走错的步骤为何出错,在不断试错中走出一条正确的路。”
“若要把这些都做到,势必会对人的大脑造成负担,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能做到的少数人自然要重视起来。”
不管什么事,当只有少数人能完成时,那些人就是人才。
何况九连环本来就是智力玩具,能解开的人当然就是人才。
当然,这种人才指的是靠自己能力解开,凭借后世那种讨巧方法解开不算。
章丰钊看着手中的小玩意儿,本以为只是个玩物,没想到谨王这么重视,他笑道:“想解开九连环竟然如此麻烦,王爷能解开吗?”
云煦泽道:“本王看的古籍上恰好有解法,不过那只是讨巧的法子,任何人知道那个法子都能解开,本王只是在走捷径,并非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开。”
听到云煦泽这么说,章丰钊对九连环的兴趣更大,笑眯眯道:“老夫闲来无事,正好尝试一番,王爷公务繁忙,老夫不便多打扰。”
章丰钊想专心解九连环,云煦泽没有提拜师的事,这种事不能急,慢慢来就好。
离开议政殿,章云看着章丰钊手中的九连环,脸色古怪道:“阿郎,您不是来找谨王探讨术数题的吗?”
章丰钊晃动手中的九连环,发出清脆的响声,道:“术数题已经探讨完,谨王说的假设法确实可以在半盏茶内解决那道题,他并没有诓骗老夫。”
“既然目的已经完成,那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不着急,这小玩意儿挺有趣的,老夫要看看能不能解开。”
章云:“若我们继续在王府住下去,阿郎要不要教谨王围棋?”
章丰钊脚步一顿,又看了眼九连环,微微一笑:“谨王挺有趣的,若是老夫解不开九连环,就教他围棋,有这样的弟子应该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