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珩看向永昭帝,恭声道:“皇上,微臣私认为司农寺应该派官吏去南夷岛好生学习种植木棉之法。”
何维良此时也出声道:“木棉干系重大,理应谨慎行事,不如先让中原一县之地种植木棉,若是可行,再号召各郡种植。”
永昭帝颔首:“何卿和许卿说得都有道理,那便依你二人所言,司农寺派官吏去南夷岛学习种植木棉之法,随后在中原选一县试种木棉。”
“臣等遵命。”
......
永昭三十二年,十一月中旬,南夷岛
冯润临和景豪在今年三月底出海,历时七个月终于返回南夷岛,这七个月,他们经历了风浪,也经历过土著喊打喊杀,甚至差点就折在海上回不来,可谓是经历了酸甜苦辣。
本来完好无损的沙船已经大变模样,船身上多了很多残破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饱经风霜。
但两人的神情却是很精神,没有丝毫落魄的样子,把船停在码头,让护卫看守,在离开前吩咐道:“船上要留人看守,你们可以轮流回部落看望亲人”
他们的护卫都是南夷岛百姓,离开半年多,自然要和家人聚一聚。
两人暂时还没确定要不要在南夷岛交易,所以只能把船停在码头,没经过市舶司的检查,任何货物都不能带上岛。
时刻半年多,再次踏上南夷岛,景豪感叹道:“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们回不来了。”
冯润临看着同样肤色,说着同种语言的百姓,明明是陌生人,此时却陪感亲切,笑道:“最起码我们没有白白浪费这七个月,不仅把货物全都卖了,还买回来很多大康没有的东西,哪怕这些东西全都砸在手里,我们还是赚了很多。”
景豪听到这话,脸上便露出止不住的笑容:“谁能想到那些人穿着破烂,银子倒是不少,我们只是卖给他们粮食和盐,就大赚了一笔。”
他们第一次出海,担心货物卖不出去,购买的都是粮食和盐这一类的必需品,想着最起码保证不赔本,没想过赚得银子超乎他们想象。
“不过咱们的船快烂了,已经不值当修,得换艘新船。特么的,只是价格谈不拢罢了,那群土著就拿刀砍人,我们都上船了,还拿箭射我们。”
景豪越说越生气:“我已经把那岛屿的位置在海图上标出来,把这事告诉官府,让所有出海的船队都绕开那里,我看他们怎么办。”
那岛屿土地不好,粮食产量很低,岛上的土著一看就是吃不饱,他们好心和土著交易粮食,土著竟然恩将仇报想抢劫。
就该饿死他们!
想要差点折在那岛上,景豪就恨得牙痒痒。
冯润临同样很生气,但他情绪比较稳定,道:“别生气了,别忘了我们还有要紧事。”
景豪收敛情绪:“对对对,我们先去办事,这次我们可是立功了,或许还能得到谨王的召见。”
冯润临见他开始做梦,好笑道:“别想美事了,连高平百姓很多都没见过谨王,我们能见到?能得到郡守的召见就不错了。”
但凡来南夷岛的外郡人几乎都会打听谨王,但越了解就会发现谨王很低调,他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零阳郡郡城,这次进城,两人明显发现城内变得热闹很多,街道两侧的商铺全都开了门,很显然是有了主人。
景豪羡慕道:“这么贵的商铺也有人买,当真是有钱。”
他们这次出海赚了不少,但连城里的一个门都买不了,城里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住得起的。
冯润临道:“估计是各大家族买的,也只有他们买得起。听说郡城的住房分成好几个等级,也不知道有没有住满人。”
他有预感南夷岛会吸引越来越多人,高平地方太小,根本容纳不下太多人,出海的船队只能在南夷岛停靠。
如此一来,在南夷岛有个住处就成了很迫切的需求,但目前来说他们还没买不起。
景豪泄气道:“别想了,我们买不起。”
这个话题太打击人,两人果断换了个话题。
沿着街道一路往城里走,很快就走到了郡衙。
冯润临上前一步,拱手道:“草民刚出海归来,发现了一种没见过的庄稼,特来献给官府。”
郡衙的杂役听到这话,立刻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去禀告大人。”
冯润临两人老老实实地等在原地。
他们也是拿到海图后,才发现海图背面还有几句话,上面写着官府需要新庄稼,只要有人能发现大康没有的庄稼,献给官府就能得到奖赏,若是这庄稼价值高,奖赏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