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慕娆撇嘴:“谨王一直以为我是六郎,若他知道我是女子,怕是就不会那么重视了。”
她可是一直以章六郎的身份和云煦泽通信。
章丰钊笑道:“囡囡这般想可是误会谨王了,你怕是不知道,谨王在高平任命了一个女子为官,而且还让对方负责极为重要的官署,仅在南夷岛来说,那女子已称得上位高权重。”
章慕娆惊了:“女子为官?”
“不错。谨王重视人才,只要能做事,他并不在意人才是男是女。”
“这想法,还真是奇怪。”
章慕娆以往对云煦泽的印象只是术数极好,脑子很好使,总能想出一些奇思妙想。
但听了章丰钊的话,她恍然想到她了解的只是云煦泽一小面,肯定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
章丰钊注意着章慕娆的表情,见她有了一丝兴趣,微微笑了笑。
他很了解章慕娆,能让章慕娆感兴趣的事情不多,只能引起她的兴趣,接下来才有希望。
章丰钊抚须道:“囡囡,谨王虽然很好,但阿翁承诺过你亲事自由,便不会逼你,等谨王来到洛京,你可以和他见一见,若是满意再谈其他,若是不满意就作罢,如何?”
章慕娆点点头,又笑道:“阿翁这话说得好像只要孙女愿意,这亲事就能成一样,谨王的想法不重要吗?”
章丰钊道:“阿翁问过谨王很多次对亲事的想法,他深知亲事不由他做主,一心等着皇上给他赐婚。不过阿翁可以保证谨王相当洁身自好,王府并没有侍妾,谨王也从不去勾栏之地。”
章慕娆好奇:“谨王去不去那种地方,阿翁怎么知道?”
总不能天天跟着谨王吧?
章丰钊又想到了云煦泽的宅,道:“因为阿翁在谨王府住了将近两年,谨王出府的次数寥寥无几,多数时候他都待在王府。”
章慕娆总是绞尽脑汁想办法出府,没想到云煦泽能出府却宅在府里:“他都做些什么?”
“看书练字,要不就是和老夫学下棋。”
章慕娆下意识吐槽:“好无趣。”
章丰钊笑道:“这只是谨王闲暇时做的事,他就藩两年来做了不少事,你列举一下就知道他很少有清闲的时候,总要为高平的发展考虑。”
云煦泽虽然把大部分公务交给了蒋晟阳等人处理,但仅仅是规划高平未来的发展就占据他不少时间。
“对了。谨王很喜欢去清匠司,会因为研究某样东西和工匠商量一日,你们若是见面,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
章慕娆看向章丰钊:“阿翁很喜欢谨王呢。”
从章丰钊的话,她听出来章丰钊对云煦泽的欣赏。
章丰钊道:“或许是因为谨王与众不同吧,不同于老夫见过的世家子弟,也不同于其他皇室子弟,他是个很难得的人。”
章慕娆弯了弯眼角:“孙女倒要看看能让阿翁这般夸赞的谨王是什么样的人。”
......
高平
自从那日后,蒋晟阳便没有和云煦泽提过争储的事,就仿佛之前只是简单地提醒云煦泽要小心洛京的世家。
云煦泽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他确实不想谈这件事,蒋晟阳不来打扰他,正合他意。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云煦泽该前往洛京了。
这几个月封地一切顺利,除了日益增多的出海船队,并没有其他变化。
南夷岛来来往往的船队已经适应了市舶司的存在,船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随着出海引起的轰动,越来越多的船队到南夷岛。
这样的结果就是市舶司的关税一月比一月多,抢钱都没这么快。
不过修路比抢钱还快,市舶司收入的关税,全部投入南夷岛的修路计划,但修路就是个无底洞,那么多银子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
云煦泽已经把修路的事全权交给祝云平三人处理,让蒋晟阳给予他们足够的资金支持,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只要没人故意捣乱,相信不会出什么意外。
云煦泽同时给掌管兵权的几人下达警戒命令,在他离开后,高平和南夷岛都要进入警戒状态,时刻注意封地的情况,只要遇到可疑之人一律抓起来。
若是有人意图在封地闹事,一经发现直接严惩,不需要等云煦泽处置。
因为洛京远离高平,云煦泽给了蒋晟阳极大的自主权。
把封地的方方面面都交代一遍,云煦泽才在次日离开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