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还需要护卫,那些海岛上的土著性格不定,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土著的友善上,只有带着护卫,才能让土著忌惮。”
“最后就是货物了,出海是为了赚钱,我们要在出海前购买足够的货物,这样才能和海岛上的土著交易。”
景豪听完冯润临的话,对他的计划有了了解,道:“雇佣护卫的价钱可不便宜。”
渔民就算了,想来就和雇佣伙计的价钱差不多,但护卫因为要保护雇主,价钱都不低。
或者说,只要在洛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便宜的。
冯润临这几日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省钱,还真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道:“我不打算在洛京雇佣。”
“那去哪里?”
“南夷岛!”
冯润临自信道:“我听说在谨王收服南夷岛前,南夷岛的土著都是以打猎为生,这样的人不就是天生的护卫?”
景豪眼睛一亮:“还是大郎聪明,在南夷岛雇佣护卫肯定能省不少银子。”
“而且,从洛京到高平需要走一个月,我们到南夷岛雇佣护卫,还能省下一个月的佣金。”
景豪笑道:“哈哈哈,大郎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冯润临摊手:“没办法,我银子太少,恨不得一文钱掰两半用。”
他看向景豪:“三郎今晚来找我,应该也是有出海的想法吧?”
他都把出海的计划告诉景豪,也到了景豪表态的时候了。
景豪听言,嘴角的笑意收敛,叹气道:“我正有此意。”
看到景豪眼中的无奈,冯润临就知道这里面有隐情,道:“说实话,我是想找人和我一起出海,但我没想过会是三郎,你是我们几个人中过得最好的。”
景豪同样是家中庶子,但他阿爷对他还不错,而且家业也大,在景豪及冠时给了他一家绸缎庄,商铺位置很不错。
只要景豪不乱折腾,靠着绸缎庄当个舒舒服服的掌柜,一点问题都没有。
景豪干了杯中酒,道:“若非我那嫡母正在想方设法收走那家绸缎庄,我也不想冒险出海。”
冯润临疑惑:“那家绸缎庄的地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嫡母怎么收走?”
景豪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带着怨气道:“当初签书契的时候,我阿爷留了心眼,在上面补充了一条,这家商铺只有等他百年后才完全属于我。若是在他去世前有意收回商铺,我就得乖乖把地契还回去。”
“阿爷加这一条本意是怕我不孝,但嫡母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当初的时候,她就不同意把绸缎庄给我,是我使了些心思,让阿爷想起了我阿娘,才下定决心把绸缎庄给我。”
“现在嫡母得知能把绸缎庄收回去,便开始和阿爷闹,阿爷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再加上我那弟弟确实比我有出息,嫡母总拿儿子说事,时间一长,我怕阿爷真会被说动。”
就因为景父耳根软的毛病,景豪在及冠前没少被嫡母找茬。
如今好不容易搬出来了,没想到手里的铺子还有可能保不住。
景豪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一连喝了三杯酒,景豪面色发狠道:“与其等着那恶妇把绸缎庄收回去,不如我把绸缎庄卖了,拿了银子和你一同出海,肯定能把那恶妇气个半死。”
他那嫡母小气得很,还总喜欢占便宜,对她来说,没占到便宜就是亏了,以她那小心眼的性格,若是知道景豪偷偷把铺子卖了,估计能气得吐血来。
冯润临问道:“不是说得等你阿爷百年后商铺才属于你吗?”
景豪道:“只要阿爷不出面,这一条就相当于不存在。地契在我手里,写得也是我的名字,还是能偷偷卖掉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冯润临本以为景豪是他们当中过得最舒服的,没想到对方的生活也不安稳。
“三郎,你下定决心了?”
景豪点头:“我了解阿爷,他坚持不了多久。哪怕没有出海这件事,我也打算把铺子卖了,只是之前一直在犹豫今后做什么,才没立刻卖掉,现在决定和你一起出海,那就不用再等了。”
“其实我今日已经偷偷和几个有意买铺子的人见过面,等他们再涨点,我就把铺子卖了。”
那处绸缎庄可不像冯润临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的铺子,绸缎庄的生意很好,肯定能卖不少银子。
冯润临道:“那三郎尽快解决此事,我们过几日就要出发,趁着出海的消息还没传开,我们赶紧去南夷岛,争取当第一批出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