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庶女嫁得这么轰动,窦家也算是独一家了,但没人会笑话他们,他们也想和谨王府结亲。
祝云凌苦恼道:“最近总有人要请我喝酒,非要介绍他们家的小娘子给我。”
他今年才行冠礼,暂时没有成亲的心思,这段时间被烦得有些恼。
云煦泽笑了:“这可是许多男子羡慕的烦恼,云凌表兄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不如好好选一选,自己选个合眼缘的,今后成了家夫妻也能和和顺顺。”
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冲着王府来,可结亲看的就是门当户对,他们的心思无可厚非,只要祝云凌能娶个好品性的小娘子便行。
祝云凌听得就头大:“我,我不擅长这些,王爷到时候帮我挑一个便是。”
章丰钊走进来时便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都说年少慕艾,怎么你和王爷一样,都对成亲不感兴趣?”
祝云凌皱着脸:“以前在家的时候,阿娘总是和阿爷吵架,为的却总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听到这话,章丰钊收敛了笑容。
贫贱夫妻百事哀!
这个道理,在座的人除了祝云凌都明白。
云煦泽道:“云凌表兄不愿意便拒了他们,成亲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你不愿意那便作罢。”
他没有什么年纪必须成亲的想法,祝云凌不想他自然不会逼他。
祝云凌顿时眉开眼笑:“好。”
祝云平摇摇头,明明比殿下还年长几岁,不仅一点不沉稳,行事也像个孩子,得亏这是高平,有谨王府当靠山,要不然他真不放心。
云煦泽看向章丰钊:“算算时间,阳翁应该快到高平了,届时还请先生帮本王说些好话。”
永昭帝送来的书信中没有提送来的人都是谁,但他着重提了阳胥,提醒云煦泽此人有大才,但是脾气暴躁。
关键是阳胥本是洛京的清匠少监,他来高平相当于被贬了,阳胥肯定心气不顺。
云煦泽对有才的人容忍度都很高,但他也不想直面阳胥的怒火,便和章丰钊提了一嘴,没想到章丰钊和阳胥认识。
章丰钊抚须道:“王爷放心便是,阳胥虽然脾气暴,但他那人吃软不吃硬,只要多顺着他就行,他熟读墨学典籍,是个工匠大师,他担任书院的教学先生绰绰有余。”
云煦泽道:“让阳翁当教书先生屈才了,书院那边有他的弟子在便可,本王有意任命阳翁为清匠监。”
“阳胥已经被皇上调到高平,王爷如何安排他都可。”
云煦泽正在思考一种新奇东西,像阳胥这等技艺高超的工匠大师基本上都难以拒绝新奇事物。
......
云煦泽的生辰过得普普通通,除了吃了一碗长寿面,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生辰过后,清匠司依旧在尽全力生产水泥,每日都有车队离开高平,为了运送这些水泥,朝廷派了数千北军负责运送。
这些北军是朝廷最精锐的士兵,他们全都驻扎在城外,许峻齐负责和他们交接,他们不会和谨王府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
北军在高平城外驻扎了将近半个月,云煦泽都没见过北军将领,双方都有意避嫌。
数日后,朝廷派来接替许峻齐的官员到了,许峻齐也该离开高平。
云煦泽在王府设宴为他送行。
许峻齐叹气:“还是在高平待着舒服。”
云煦泽看他:“我可以向父皇请旨把你留在高平。”
“阿爷会把我逐出家门的,不过兄长应该会高兴很多。”
云煦泽淡淡道:“那就别发牢骚。”
许峻齐委屈地看向章丰钊:“我连牢骚都不能发了吗?”
章丰钊含笑:“你确实该学学王爷,王爷当初到高平的处境可比你差多了。逃避没有用,你和你兄长,你和何大郎,注定了要对上。”
许峻齐天资聪颖,心思敏锐,但他不喜纷争,可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必须争。
和兄长争家主之位,和何大郎争丞相之位。
他的家族会一步步推着他去争。
许峻齐坐直身子:“学生都明白。”
逃避是懦夫所为,也会让阿爷和家族失望,他从小受家族恩惠,得阿爷教导,如今已是他报答家族的时候。
许峻齐道:“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应该会让我进兰台或者尚书台,何大郎如今是尚书令,我进兰台的可能性更大。”
兰台又称御史台,负责监察百官,纠举不法。
章丰钊道:“老夫没记错的话,御史中丞和老夫年纪相仿。”
御史中丞便是兰台主官,秩俸千石,和尚书令同级。
云煦泽啧啧道:“一个御史中丞,一个尚书令,同样的才俊,同样出身世家大族,还都对丞相一职有野心,你们还真是天生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