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堂堂世家子弟,竟然做出当街拦人的事,可不符合世家子弟的修养。
许峻齐道:“请王爷见谅,身份所迫,在下不能光明正大地求见王爷。”
云煦泽挑眉:“怎么?本王是瘟神吗,要让你们许家避之不及?”
许峻齐苦笑:“王爷何必开玩笑,如今谁不知风靡大康的琼浆玉液出自谨王府,多的是人想和王爷交好,只是许家看似家大业大,却也有诸多身不由己。”
身为洛京排名前列的世家大族,许家有资格扶持皇子争储,许家家主并无介入争储之心,但架不住许家名望太大,如今留在洛京的三位王爷都在私底下争取许家。
许峻齐身为内定的下一代家主接班人,他自是知道自家如今是香饽饽,他要是公然和谨王接触,难免会让洛京那三位多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峻齐现在还不曾正式入仕,无意给家族添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接任家主制造麻烦。
毕竟他只是嫡次子,上面还有个大哥不服气被他压一头,虎视眈眈地想要夺走家主之位。
云煦泽同样知道其中的错综复杂,但他无争储之心,自是不需要讨好这位许家未来家主,淡淡道:“何必这般谨慎,不论本王哪位皇兄即位,都不会亏待许家。”
像许家这等家族,除非证实投敌叛国,否则他们能一只屹立不倒。
许峻齐看着云煦泽:“如果是王爷即位呢?”
云煦泽目光一沉,冷声道:“许三郎,话不能乱说。”
“王爷同为皇上子嗣,本就有资格争储。”
“本王在高平过得很好,无意争储,许三郎莫行挑拨之事。”
许峻齐道:“在下游学到高平,听说了很多关于王爷的事,高平上上下下无不称赞,王爷仅到了高平半年便赢得如此名声,王爷若是无意争储,可知这名声便如毒药一般?”
云煦泽皱眉:“高平是本王的封地,本王想经营好封地也有错?难不成要把封地弄得一团糟才行?百姓纯朴,本王对他们好,他们称赞本王,本是正常,你们这些心思多的人何必非要阴谋论?”
许峻齐自认有几分识人之能,从上车试探到现在,他从云煦泽脸上看不到一丝野心。
“王爷无意争储,敢保证手下人没有这个心思吗?”
云煦泽:“许三郎的问题太多了,本王能不能管住手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若是只想说这些废话,可以下车了。”
许峻齐担心真被赶下车,收起试探之心,道:“王爷息怒,在下今日求见王爷,是想向王爷请教新商税一事。”
云煦泽忍不住翻个白眼:“你们这些心思多的人最烦人,有话不直说,非要绕来绕去。”
当然,他自己心思也不少,但他不会这么绕弯子。
许峻齐尴尬地笑笑。
他几乎可以确定谨王没有争储之心,要不然对方对他的态度不可能这么随意,但凡对那个位置有点想法,都不可能这么对他。
这时,外面的亲兵提醒王府到了。
云煦泽带着许峻齐回到议政殿,却见章丰钊正在等他。
许峻齐见到章丰钊,连忙整理衣着,躬身道:“学生见过章翁。”
态度之恭敬,让云煦泽叹为观止。
章丰钊抬手让他免礼:“许三郎什么来的高平?”
他也知道许峻齐游学的事,两人的关系还算亲近。
“半月前。”
章丰钊挑眉:“看来三郎对高平很感兴趣。”
要不然一个贫瘠之地不可能让许峻齐逗留半月之久。
许峻齐道:“学生在高平听了很多有趣的事,今日便是来向王爷讨教,没成想会见到章翁,是学生之幸。”
云煦泽道:“许三郎如此仰慕先生,不如和先生多聊聊,新商税一事,先生也很清楚。”
说完,他便进书房练字,把偏殿留给章丰钊和许峻齐,并不想和许峻齐多谈。
听到这话,章丰钊看了眼许峻齐。
许峻齐苦笑道:“方才在马车上,学生说错话惹恼了王爷。”
章丰钊道:“王爷脾气温和,甚少发脾气,你说了什么?”
“......就是试探王爷有无争储之心。”
“活该!”
章丰钊有些无语。
“三郎,你是聪慧之人,若非你出身许家,老夫都有心收你为徒,怎么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许峻齐叹气道:“学生也是没办法,和洛京的三位王爷相比,谨王实在没有优势,谨王宅心仁厚,仁政爱民,学生不忍他一时糊涂,这才想着挑明让他打消不该有的想法,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