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楼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清匠司全权负责凤栖楼的修建,他们召集了大量工匠,又有水泥和红砖源源不断地供应,建造进府极快。
连高平百姓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更别说这些外来人。
“先是琼浆玉液,现在又是水泥,这位就藩前默默无闻的谨王在来到高平后,总有惊人之举。”
“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谨王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总不能说这两样东西都是谨王弄出来的。”
“那可未必。”
“绝对不可能,谨王是亲王,又不是那些钻研奇技淫巧的人。”
确实,任谁也不会相信堂堂亲王会研究奇技淫巧。
眼看着两人有争执之意,旁边的人连忙道:“这些都不重要,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诗会上得到章翁的青睐。”
“还能怎么办,各凭本事呗,只能诗作得好,自然能得到章翁的点评。”
有人不认同这个想法:“若只是参加诗会,我们何必这般早来到高平,依我看,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想办法在高平扬名,如果能让章翁知道我等名讳,诗会时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觉得有道理:“这倒是个好办法。”
一个穿着月白色常服的长脸青年问道:“谨王应该也会参加诗会,诸位就不想得到谨王的青睐吗?”
听到这话,他旁边的人不以为然道:“我们又不在高平出仕,得谨王青睐有何用。”
“我等将来是要去洛京的,若是和谨王扯上关系,难免会得罪洛京的几位王爷。”
永昭帝子嗣众多,除去那些年幼的皇子,目前有资格挣皇位的总共有七人,其中四人已经就藩,只有大皇子鲁王,二皇子梁王和五皇子吴王因为受宠,虽被封王却被永昭帝特许留在洛京。
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地方家族,都觉得下一任皇帝就在这三人中产生,各个家族也都是在这三人中下注。
至于地方藩王,各个家族的行事准则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最好不要扯上关系。
这也是这几人对谨王不以为然的原因。
长脸青年同样出身世家,他很清楚家族对藩王的态度,但他的身份又有些不同,让他和家族的想法并不算完全一致。
“六郎,你对谨王感兴趣?”
长脸青年叹气道:“诸位也知我诗才一般,家族又指望不上,只能另外想办法。”
听到这话,其他人颇为同情地看他一眼,但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还没入仕,也都是小家族,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长脸青年看着还在赶进度的凤栖楼,目光幽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高平城因为外郡人的加入,变得热闹很多,云煦泽带着小福子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心情颇好。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利丰楼,从外面看里面有不少客人。
云煦泽挑眉:“都这么长时间了,利丰楼的生意还这么好?”
盐虽然是必需品,但买一次能用很长时间,并不需要经常买。
而且利丰楼的生意主要是那些大户,那些人通常会直接下订单,不会到利丰楼来。
精盐的名气已经传开,利丰楼每个月都有大量订单,和云煦泽有铁矿交易的两位藩王,他们在得知云煦泽有精盐后,便把交易物品换成琼浆玉液和精盐,两样各占一半。
小福子道:“可能是那些外郡人。”
云煦泽听言,微微转身:“走,进去看看。”
利丰楼是云煦泽的私产,但他还是第一次来。
利丰楼和刚开业时有些不一样,一楼多了几个柜台,卖的不再只是琼浆玉液和精盐,还有一些新奇的西域物品,比如精致的琉璃器具,又比如乐器。
云煦泽看到琉璃,瞬间就想到了玻璃,但很可惜他对玻璃的原理了解得不多,想要造出来玻璃还靠清匠司研究。
目光从琉璃上离开,云煦泽的目光落在乐器上,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因为他看到了唢呐。
这个在后世贡献了众多魔性声音的乐器,其实并非源自中原,而是由西域传入中原。
不仅是唢呐,还有琵琶和笛子,从中原开始和西域通商开始,这些乐器就随之传入中原。
只是比起受欢迎的琵琶和笛子,唢呐的受众很少,很多人甚至都没见过唢呐,这也是唢呐能被放在展柜的原因,人们都是新奇事物。
原主在乐器上没有天赋,云煦泽前世也是五音不全,虽然挺想尝试一下唢呐,听听后世那熟悉的声音,但想到很可能会把人吓跑,云煦泽便打消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