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模糊一片,只记得她好像跟傅宴州说了对不起,只是,等了许久,都未曾得到回应。
然后,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曲晚宁回神,慢慢抿起了唇。
大概,是因为她把不该破坏的平衡破坏了。
这样一来,
傅宴州再也不能毫无芥蒂的对待她。
手机又震动几次,她低头瞥一眼,是岑媛发来的信息,问她,傅宴州听到后是什么反应。
曲晚宁抿了抿唇,没由来的生出几分惘然,匆匆回了句“不记得了”,熄灭屏幕没再看。
就好像,
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曲晚宁用力揉了揉脸颊,在心里轻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不过是早已预料到的结局而已。
可不知为什么,心头却总有些堵。
曲晚宁掀了被子下床进浴室,发现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浅灰色的羊绒裙,低头闻了闻,立马进衣帽间拿了条新浴巾,把裙子脱掉。
洗漱完出来,已经到了一点。
曲晚宁换了身衣服下楼,客厅内窗户敞开,天光大亮,入目所及皆是一片雪白。
下雪了。
曲晚宁意识到这点,推开阳台的门。
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刮得人脸上生疼,这会儿还在下雪,簌簌的雪花往下掉,落在毛衣上很快消失不见。
她往里走,院里的梅花已经开了,枝桠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衬得花朵鲜妍清丽。
曲晚宁迎着风站了一会儿,从墙角的架子上取下剪刀,剪了几枝梅花抱进厨房,简单修理了下插.进茶几的花瓶里,花瓣还在滴水,颤巍巍的,映着白瓷花瓶格外清丽。
口袋里手机不断地震动。
应该是岑媛发来的信息。
大概是追问她怎么没回信息,或者是问她和傅宴州的情况。
不管哪种,她现在都没那个心力回答。
尽管说服自己这没什么,可这么久的相处,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曲晚宁思绪放空了许久,才回过神进厨房,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周姨准备的食材,翻找了下,没什么胃口,就拿了包速冻饺子。
周姨自己包的,装在密封袋里,是她爱吃的馅,傅宴州对吃的不怎么挑剔,周姨问过几次后便按她的口味来。
想到这,曲晚宁神色怔了下。
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他。
她揉了揉脸,等水开了把饺子全下了进去,不多,就12个,刚好是她一人吃的饭量。
煮好后,曲晚宁端着碗到餐桌坐下。
门窗没关,外面的风雪落进来,白色的纱帘被吹得裟裟作响,四下寂静极了,仿佛只有这个声音。
平时并未察觉,现在却觉得客厅内过分寂寥。
曲晚宁回神,低头咬了口饺子,汤汁立刻溢了出来,味道仍然鲜美。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藏着事,还是不饿,她只吃了三两个,就腻了,放下筷子没再动。
想找些事情来做,却发现没什么事,最后闷闷地坐在沙发泄了气。
曲晚宁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影响有点大。
也许,她应该跟他说清楚。
就算结果是不好的,她也愿意接受。
曲晚宁轻舒了口气,从口袋摸出手机,准备打开。
咔哒…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曲晚宁循声看去,男人推门进来,穿一身黑色大衣,身形挺拔清越,鼻梁架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斯文又清冷,镜面蒙着雾气,隔了半个客厅,看不清神色,只觉得格外疏离。
她一时踌躇,身子没动。
傅宴州自玄关处换了鞋,脱掉大衣挂上。
曲晚宁注意到他拎着礼品袋,似乎刚买完东西,风雪落了满肩,发丝也染上几分湿意。
晃神间,男人已近了跟前。
傅宴洲将礼品袋放在茶几,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问:“刚醒?”
她垂下眼,沉默几秒,压下那些翻滚的情绪,攥紧掌心,闷闷“嗯”了一声。
傅宴洲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半蹲下来捧起她的脸,轻声问:“怎么了?”
他掌心是冷的,曲晚宁不自然的瑟缩了下。
他轻轻笑了声,问:“起床气?”
没等她说话,又拿指腹磨了磨她的脸,低声哄:“别气了,给你买了春桐路的点心。”
分明是清冷的嗓音,听着却温柔极了。
曲晚宁鼻子一酸,像是憋到现在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出口,张口想说些什么,眼泪却比声音更快,吧嗒一下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