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宁没想过他会这么问,啊了一声还没想明白怎么说,余光瞥见他强忍的笑意,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又羞又恼地瞪他,“你故意逗我!”
男人低笑着喊了声:“匹诺曹。”
“啊?”
傅宴州凑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说谎话的孩子会变成匹诺曹。”
他看人的时候眼睛像带了温度,空气中的气温都在升腾。
明明戴着金丝眼镜,可玻璃镜面却好像没有半点遮住他眼中的神情。
曲晚宁起初还故作镇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慢慢的耳根开始烧起来,有些坐立难安,羞赧地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
男人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喉咙里溢出几分低笑,“好,不看。”
一字一句,极尽纵容。
曲晚宁没由来的红了脸,下意识地松开手。
傅宴州见好就收,问起要不要请个家庭老师回来教她。
曲晚宁点点头应下。
她是中途转过去的,要想精通就得比别人多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她先前就有考虑过请老师,只是当时没跟他说,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
傅宴州敲定主意:“我等会让陈绍帮你找找。”
曲晚宁说好。
第二天下午,陈绍把觉得符合的几个人资料微信发给曲晚宁。
她翻看了下,背靠着傅氏集团的财力能找到的自然都是极好的老师,一时间有点挑花眼,她抱着资料到书房看,手机忽然来了个电话。
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香江。
沉思几秒,曲晚宁捞过手机接通。
应该不是韩溪,已经警告过她,她大概没那么傻。
刚接通,手机那头的男人言简意赅地开口:“我是岑叙。”
曲晚宁怔了下手忙脚乱地握紧手机,喊了声:“岑叙哥。”
虽然才跟岑媛聊过,但她不觉得会跟他有什么牵扯,这么久都没交流,更何况现在,她脑子飞速转着,猜测着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意义。
岑叙似没注意到她的紧张,淡声说:“我今早刚下飞机,听阿媛说你结婚了,恭喜。”
好久未见,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曲晚宁莫名有点尴尬,应了下来,“谢…谢。”
沉默了一会儿,岑叙主动提起:“阿媛说你想转专业?”
曲晚宁愣了下说是,然后不好意思的说:“前阵子才把转系的手续办齐全,还没入学呢,没想到她先跟您说了,我是准备学来着。”
想到面前的就是个法学大佬,她顿时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岑叙好脾气地开口:“遇到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曲晚宁知道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有蠢到当面戳破,笑着说好。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
曲晚宁有点尴尬,见他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问起他的近况。
岑叙这半年都在京市里出差,忙的脚不沾地,上午刚结束就赶了飞机回来,接下来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会长期待在香江,又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他。
停顿了下,岑叙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住在哪。
曲晚宁想了下报出一串地址,不确定的问:“是这个吗?”
岑叙:“是。”
曲晚宁松口气,笑着说自己的记性还算不错。
岑叙和岑媛父母离异,各跟了一人,兄妹俩感情一直不深。
小的时候,曲晚宁和韩翊去找岑媛玩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岑叙,因为他性格的原因,跟他们关系都平平。
也就他成年那次,邀请他们去过一次。
因为那条街的梧桐树特别漂亮,在露台吃烧烤的感觉很棒,她印象很深刻,那次韩翊大冒险输了原地表演了个猴子爬树。
回忆到这里,曲晚宁神色淡了几分。
物是人非。
岑叙:“我之前的学习笔记还在,你要不要?”
曲晚宁拒绝的话在喉咙里一绕咽了下去,化为一声:“好。”
考虑到他才下飞机,她犹豫着问,“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我习惯晚上睡觉。”
“那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顺便请你吃饭。”
敲定了这件事,曲晚宁先跟傅宴州说了下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的事,进衣帽间把身上的睡裙换掉,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换了身浅色牛仔裤搭了件短T,随意化了个淡妆拿了桌上的资料下楼。
昨晚看不出天气变化,今天早上起来气温骤降,远远的天边积起了乌云,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因为风大,倒不算热。
坐进车子前,曲晚宁收到了傅宴州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