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好。”
“嫂子久仰大名。”
出神之际,原先坐在沙发上几人走过来一一招呼,面上笑盈盈的,一团和气。
傅宴州应下,偏头温声介绍。
长房的傅宴安、傅宜珍还有她的丈夫何进,二房的傅宴新、傅宜珠和她的丈夫陈潜,四房的傅宜璇和傅宴斯。
曲晚宁礼貌回笑。
出乎她意料,傅家的小辈并不多,认起来也不费劲,没一会儿她就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兴许因为傅宴州在的缘故,这几人都挺热情。
一行人回到沙发坐下。
傅宜璇叫人重新上了一壶茶,笑着问曲晚宁要不要玩牌。
她抿了下唇,因为不太擅长玩牌,刚在想着怎么拒绝,听到边上男人淡声问:“老爷子呢?”
曲晚宁意识到他在给自己解围,攥紧了他的手指。
男人似有所感,瞥来一眼。
他眉眼太过清冷疏离,让人很容易想起高悬九天的孤月,生不出半点旖旎的气氛,曲晚宁有种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勾.引他的感觉,耳根瞬间红了。
傅宴新叫人撤了桌上的牌,才说:“老爷子跟我爸他们在书房下棋呢,我去叫他们下来。”
傅宴州微微颔首,注意到身边女孩红了耳根,眼里浮现出笑意,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
曲晚宁接过,抿了几口掩饰自己红润的耳尖。
“四弟和弟妹感情真好。”对面坐着的年轻女人笑着打趣。
这人是二房的傅宜珠,也是傅宴州送进医院那人的亲姐姐,但从刚才到现在态度都很好挑不出毛病。
曲晚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就笑笑没说话。
“二姐跟二姐夫的感情才羡慕人呢。”
傅宜璇笑着帮她解围,又作苦恼状:“我爸之前还说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二姐夫这样的男朋友,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其他几人噗嗤一声笑起来。
傅宜珠也笑起来,丈夫陈潜的确是她值得骄.傲地地方。
她出生前寄托着父亲跟大房争权的期望,结果却落空,因为这点她从小就不讨父母喜欢,十几岁前都是沉默寡言。
好在她后来认识了陈潜,两人从高中到大学一直谈到现在,感情稳定。他脾气好,又出身江宁陈家,就连挑剔的爷爷也提不出半点毛病。
“阿璇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要姐姐给你介绍吗?”
“不用,我还早呢,不急。”
托傅宜璇的打岔的福,几人的注意力都转向她,围着她问起结婚的事。
曲晚宁刚松口气,耳边落下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老爷子来了。”
她忙抬头。
穿着褐红色唐装的老人被人搀扶着从楼梯走下来,发须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倒是身边扶着他的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赛一个威严。
曲晚宁本以为老爷子是不满意自己的,毕竟她无法给傅宴州带来事业上的帮助,可兴许是因为顾忌傅宴州的心情,老爷子到餐厅坐下后,笑眯眯地招手,“阿州,带你媳妇到我边上坐。”
意思不言而喻。
四下哗然,却也没谁蠢到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
曲晚宁还不清楚这个位置的含义,冲老爷子说了声谢谢才坐下。
傅老爷子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阿州啊,你这媳妇娶得有意思,跟着你倒是委屈了这性子。”
曲晚宁脸色涨红,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声谢谢说错了,顿觉局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正想着,一双修长的大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在安抚。
而后,听到男人淡笑的声音,“她年纪小您别欺负她。”
傅老爷子啧了声:“这就护上了?”
傅宴州笑笑没接话。
傅老爷子便没再继续打趣,目光在餐桌上扫了一圈,看到明显缺席的座位,沉声问:“老三呢?”
坐在他左手下方的中年男人尴尬开口:“没打通电话,兴许是有什么急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之前搀扶在傅老爷子右边的傅永运轻嗤了声打断,“大哥你还真是惯会替他找补,老三这人一向混不吝的,没想到今天宴州带侄媳妇回来他这个当爸的也不在,真是没个长辈样。”
短短几句话,火.药.味很浓。
傅永财低声呵斥:“你这说得什么话,老三再混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指不定呢?”傅永运笑笑,“新婚夜都能跑出去,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就他那臭德行,要不是阿州,他就绝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