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诚意地一句道歉。
韩溪听着火气蹭地一下冒出来,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嘲讽韩家。
现在谁还不清楚,她妈的算计落空,还即将迎来霍钊报复的事?
现在家里乱成一团糟,公司也一样,之前的合作伙伴纷纷解除了合作关系,父亲整天酗酒,见到母亲就呵斥打骂,哥哥也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自杀,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仿若在梦里。
韩溪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几个星期前,一切还是好好的。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曲晚宁。
她把自己和母亲之前的针对全然忽视,固执地想如果当时她嫁到韩家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都怪她。
可因为她现在嫁给傅宴州,她甚至连大点声都不敢。
韩溪压住心头的妒忌,咬牙问:“你就不想来见见他吗?我哥可是为你——”
曲晚宁打断她:“不是。”
她停住手上的动作,一字一句地说:“韩翊自杀不是被我逼得,是你们,打着为他好的念头,设计了霍琦。既然想要获得相等的利益,那么同样也要承受这件事没成功带来的后果。”
“更何况,让我去医院做什么呢?”
“我难道去了后,韩翊就会药到病除立马好起来?”
嘲讽的意味太过明显,韩溪噎住。
她…她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只是看到哥哥躺在病床,又想到家里这么倒霉,脑子里自然就冒出了曲晚宁的名字,她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打出去了,像意料之中的一样,根本打不通。
越是打不通,她就越想要证明什么,疯狂换号码继续打。
直到现在,听到她的质问韩溪才猛地意识到。
她其实只是嫉妒曲晚宁。
明明她们两个人家境差不多,可曲晚宁从小到大都是圈子里众被星捧月的那一个人,她想玩什么游戏大家就陪着她玩,想要什么,不用她开口就有人偷偷买来捧到她面前哄她笑。
就算曲家破产,她哥还是像之前一样喜欢她,后来又有傅宴州替她撑腰。
可反观她,现在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人人避如蛇蝎,她比曲晚宁究竟又差在什么地方?
她只是想让曲晚宁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她就不信傅宴州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结婚后还探望别的男人,可曲晚宁这人实在太过冷血,哥哥都已经自杀了,就算不为其他,好歹也是朋友,她连半点情分都不顾及。
韩溪攥紧了手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若无其事,“不想来就算了,我哥真是瞎了眼。”
曲晚宁只觉得耐心尽失,她揉了揉眉心,轻轻叹口气,声线冷下去,“最后一次。”
她一直知道韩溪是个蠢货,但到了现在还这么蠢真是难以忍受。
韩溪没听明白:“什么?”
曲晚宁语气冷淡:“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仗势欺人吗?”
没等她开口,她又冷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看在韩翊的面子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你再像今天这样打电话过来骚.扰我,再跟你交谈的就不会是我,而是傅家的法务。”
平静的语气却让韩溪听出了优越傲慢。
她攥紧了手机,胸口嫉妒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像海浪一股又一股地打过来。
不过是一时好运嫁给傅宴州,竟也敢这么说话。
“你少得意!”韩溪失控。
“我倒要看看傅宴州那样的人能容忍你多久,霍钊都看不上.你,更何况傅宴州那种骨子里就冷血,连亲生父母都不在意的人。”
曲晚宁笑笑,没有反驳。
不是不敢,是不想。
她跟傅宴州之间的事没有跟别人商讨谈论的必要。
她想误会,那就这么误会吧。
见她久久不语,韩溪以为戳中了她的心思,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话说完,电话“啪嗒”一声挂了。
曲晚宁懒得再打电话过去争辩,她当然能看出韩溪现在情绪不对,仿佛踩在钢丝上的人,身下是万丈悬崖,只要一个脚步不稳,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不过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和韩溪从来都不是朋友的关系。
这样的经历曲家也有过。
那时韩家能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还能吗?
自古以来,都是棍子打在谁身上,谁才知道什么叫痛。
曲晚宁回过神,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补完妆容的最后一步,而后起身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