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确又陆陆续续剧本找上来,请她演主角。
垂了垂眼睫,沈囿淡淡道:“我不想接。”
她只想安静。
网上的热闹喧嚣没有一刻停止,现在吴卓成了被订在耻辱柱上的人,且再也翻不了身。
他在微博无能狂怒了几句,最后就被禁言,封禁账号,下架参演电视剧,官方通报,走流程一套下来,凉得彻底。
而沈囿选择在最鼎沸最红的时期冷静下来,独自买了去拉萨的火车票。
她没有去看过西北,没有见过雪山,没有在金顶下捧着书读,没有领略过这大好山河里那么多风景。
走时祝宁墨镜口罩依依不舍送她到火车站,一直握住她的手,还泪眼汪汪,“囿囿,你真的要走?”
行李不多,沈囿就穿着一件普通连帽运动衣,白色运动鞋,人瘦,穿衣服都小小的,现在走路上会被人认出,她也戴了口罩,就是普通的蓝色医用外科口罩,头发绑成低马尾,像一位回家的大学生,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抿了抿唇角,沈囿回:“嗯,不想在这里了。”
这座城市,留下过与他太多的记忆,愉悦悲伤高兴,痛苦笑容泪水。
好像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能回想起那些记忆,一遍一遍提醒她最后结局是多么不堪。
而且他要结婚了,总不至于在听闻他结婚的那天,还要她言不由衷的说恭喜吧。
“走了好。”祝宁心一横,摸她脸,“祁禹时他配不上你,再也被回头,他不值得你爱。”
“结婚就结婚吧,祝他以后婚姻不幸。”
沈囿笑了下,伸手堵住她嘴,“不说他,说说我们自己,你和梁津呢。”
祝宁嘴角压下去,“他不是个好人。”
“我也没我粉丝想得那么好。”她有五六个前男友,第一个这么不把她放眼里不把她当回事的只有梁津。
“上次分手,是他说他身边跟着的女人是他妹妹,真的很搞笑,他说是秘书我都会信一点。”
“应该是不合适,不过你放心好了,你闺蜜这么美哪愁找不到男朋友。”祝宁笑起来,伸手将她嘴必成笑脸,“你也不许哭了啊,不准再为祁禹时掉眼泪!”
“到西藏去,走遍那些寺庙,争取带个佛子男朋友回来给你闺蜜我看。”
沈囿没忍住笑了,“一天看的什么小说啊。”
列车到点,沈囿拉着行李上车,临走祝宁还拉着她手,给她包里揣了满满一包糖,两大袋吃的。
沈囿提着这些东西,鼻尖泛酸,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
依依不舍分别,玻璃车窗映照着两人愈加远离的身影。
沈囿离开京岭那天是4月25号。
…
当日,北京飞西雅图的航班晚点,高铁驶出北京时刚好下了一场雨。
阴雨连绵雾蒙蒙的天气里,沈囿隔着车窗看外面飞快闪过的风景,心底平静如湖泊,只在微风吹拂的时候偶泛涟漪。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瓷砖冰冷,玻璃上水珠连成线往下掉。
贵宾候机室里横陈着灰色沙发,咖啡机自动运行,角落里书架摆放得整齐。
玻璃窗外雨水连绵,冲刷着这个世界,不止不休般。
沙发一角的男人一手搭放在笔记本上,侧脸线条轮廓锋利而深,黑西装冷沉,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长指敲键盘在工作,随意也显得矜贵。
空姐的声音在大厅里不停回响,念着航班号,催促乘客登机。
林恪抱着文件敲门从室外进来,走得急了,碰到小桌子上的一本书。
一枚银戒叮咚清脆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躺在角落。
林恪弯腰捡起,安放在手心里,看见侧面的蝴蝶,他不动声色夹进那本书里,继续汇报,“总裁,西雅图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
银丝眼镜下一双漆黑深眸淡漠,看不见情绪,男人半陷入阴影里,手旁搁着一块银色魔方和那本夹了戒指的书。
他不可置否,取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眉心。
林恪低声汇报:“她乘坐G317次列车已经离开京岭。”
“一切顺利。”这么些天。
长睫在眼底覆出淡淡阴影,男人手骨上有伤,结了血痂,在冷白皮肤上,又显得几分痞冷。
眸里窥不清情绪。
林恪捉摸不透,继续问:“以后还需要继续吗?”
阖上笔记本,祁禹时起身,黑西装外是风衣,纽扣解开,微垂着眉眼,散淡锋利,他携着书把玩着那块银色魔方。
走出候机厅从快速通道过,手腕腕表微微折射冷光,从接机驳廊往里走,淡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