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窗边的木芙蓉花开了,月光清冷的照着,遥遥望着,静谧无比。
沈囿靠在他怀里,温驯的问,“陆朝逸还在楼下。”
袭来几分倦意,他单手搂着她,他散漫回,“让他等。”
冷白皮肤,男人脖颈处的纹身很浅,有一种斯文败类的影子,他随口问:“英语学怎样了?”
想起这个,沈囿就头疼,她反问,“学不好会怎样?”
起了顽劣的兴致,他揪她后脖颈,“把你嫁了。”
沈囿懵了一瞬,鼻尖慢慢酸涩起来,“真的,哥哥?”
祁禹时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或者卖了。”抬手取来衬衫,他穿上,从上往下一颗一颗系纽扣。
沈囿撑着起身,忍着疼痛帮他打领带,闷闷的一直不说话。
手骨修长冷白,青筋明显,祁禹时没什么心情,垂眸看见女人白皙干净的脸,长发柔顺的散在身后,心底未名烦躁起来。
没什么耐心,打完领带,他起身收拾,背影宽阔侧身很薄,身形颀长落拓。
“哥哥,什么时候回伽蓝园?”她问。
没回,抬步直接走了,独留沈囿一个人在房里。
浑身软得没什么力气,脚一缩就酸痛的厉害,腹部还有些发冷,很虚弱。
出了明昼,沈囿让杨玥送自己去医院,一查才知道快要生理期,又发了低烧,感冒,拿了药回去吃。
手机里只剩一条转账消息,银行卡余额+1,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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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了几天,身体才算勉强好了些。
热搜上关于苏思薇的颁奖词和热搜全没了,现在往回搜视频里,她的致谢被剪辑掉大半,只剩下感谢工作人员和导演的片段。
微博里搜索师姐,沈囿名字关键词等磁条也都没了,只剩下一些影视视频的剪辑。
养养花,浇浇水,沈囿穿一件淡白长裙,长发用蝴蝶抓夹夹着,蹲在玫瑰花丛前,在阳光下皮肤白得好像会发光一样。
周妈收刚清扫完别墅里的灰尘,这会站在屋檐下喊,“小姐,沈小姐,现在太阳底下太晒了,你快回来,会晒伤的。”
“浇水修剪的事,交给园丁们就好。”
剪掉最后一枝刺蔓,沈囿才抓着花洒起身,站起来的一瞬间,有眩晕感,她缓了会才往回走。
到房檐下,周妈立刻递了湿毛巾过来,“这九月的太阳,还是太晒了,姑娘皮肤嫩,一不当心就要被晒伤晒黑的。”
沈囿抿了抿唇角,淡淡笑笑,“晒黑有什么干系,不都待在这儿,哪也去不了么。”
周妈帮她擦肩颈,“先生总共归不喜欢的,白些漂亮些。”
停顿了下,沈囿问:“我不漂亮么?”
周妈:“漂亮,小姐是大美人。”
“还是他只喜欢我的漂亮?”只爱这副皮囊,却从不关心她的灵魂。
周妈一时找不字眼回应,支支吾吾回,“哪有,哪有小姐,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前仆后继的,也没见先生看上过谁呢。”
“还有干净。”擦了擦指尖的污泥,沈囿声音平静,“毕竟我是最早的一个,在他二十二岁生日主动献身给他的。”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便家庭富裕,想要什么都能很轻易的得到,没什么渴望,也没什么理想,所以祁禹时二十岁以前人生的乐趣就是反抗他爸。
读封闭式的军事大学,也能逃过重重关卡翻墙逃走,逃到边境,独自混黑/道混了两年,肮脏罪恶交易里活着杀出来的人,一身冷厉的狠气都从那儿带出来。
沈囿对他过去的事知道的不多,从旁的人零零散散打听过来,隐约知道他是靠着卧底在毒贩里周旋,破案抓获时立功回来的。
那年他刚好二十一岁,从西双版纳景洪到首都,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捡玩具一样捡了她养着。
可在走投无路,绝处险地里,沈囿只当他是黑暗里唯一的那束光,就初见的那一眼,胜万年。
“小姐,别这么悲观,这么多年,先生只有你一个人,他未必不会娶你。”周妈安慰她,陪她进房间。
“或许吧。”垂了垂眼睫,沈囿暗自想,如果他选择她,那她会坚定的爱他一辈子,后面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能陪着他淌过去。
别墅里恒定温度25度,一进去就凉快很多,沈囿随手抓了件毛衣长袖外套穿着,坐沙发上,点开电脑,她查阅了一下邮箱,刚点进去,周妈就在开门,“小姐,小杨老师来啦,我晚上做鱼给你们吃。”
关掉邮箱,屏幕自动跳到视频播放器。
杨玥换完鞋子衣服,拿着托福和GRE的教材进来,“囿囿姐,准备好了吗?”
她看了眼她电脑,“在看老友记呀,这个学英语蛮好的,配着字幕看练口语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