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我要进剧组客串一个配角,就不去你那了。”
祝宁注视她好久,最后才伸手撩了撩她额发,“好吧,有什么困难一定告诉我。”
“送你回伽蓝园?”
“别”,沈囿下意识伸手挡她,“送到明康路吧,我在那租了间公寓。”
祝宁犟不过,只好同意。
扶她下楼时,沈囿尽量低调,衣领还遮住半张脸,掺着她往下走,“囿囿,你工作别这么拼了,自己身体最重要。”
从医院正门出去,沈囿带她上了附近停靠的一辆银色迈巴赫。
站在车门边的时候,沈囿停顿了下,隐隐约约看见驾驶座男人的侧脸,觉得熟悉。
祝宁催促她,“走了,囿囿。”
车门打开,弯腰坐进去,沈囿从后座往前看,看见男人手上熟悉的百达翡丽,才确认了,心底冷了一瞬。
祝宁跟她一起弯腰坐进去,取下帽子,伸手招了招前面的男人,带着笑意开口:“开车,司机。”
梁津吊儿郎当,咬了根棒棒糖,京腔混不吝,“遵命,公主。”
沈囿伸手握祝宁的手,嗓音都微微颤抖,“宁宁,他是?”
祝宁伸手弄他后颈,还忍不住笑,眉眼弯弯,“你闺蜜的司机啊。”
“想死啊,祝宁宁。”梁津嗓音不咸不淡。
“好好好。”祝宁无奈,叹气,“喏,我男朋友。”
登时,沈囿觉得有盆凉水浇来。
祝宁的男朋友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
梁津从后视镜里看她,也关切的问了句,“沈囿,伤好了没?”
咬了咬唇角,沈囿回:“好了。”
他若有所思嗯了声,最后开口,“二哥回来了。”
“知道了。”沈囿闭眸,心底蔓延出酸楚。
话题终结于此。
沈囿回家,想了很久才给祝宁发消息,【梁津不是良人,不值得你托付。】
【宁宁,不要投入过多,别让自己受伤害。】
过了很久,她约莫看见了,又或者说看见了没回复。
换了床新被褥,洗衣液的气息萦绕,夜晚沈囿谁在张小床上,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很安心。
新进的剧组,是民国戏,在京岭外其他城市。
想念芝麻,沈囿进组前回了趟伽蓝园,喂芝麻冻干摸它头,和它一起在卧室里待了一上午,芝麻吐舌头一直舔她伤处,长大好多,已经到她膝盖那么高。
周妈局促站在一旁,有些嗫嚅道:“小姐你在,先生晚上下班会回来的,你就别走了。”
收拾好行李,沈囿平静回:“我要去工作,周妈,你照顾好芝麻。”
“他问我,你就这样说吧。”
第二天沈囿买了火车票坐火车过去。
拍摄了半个月后接到他的电话。
看着屏幕跳动的字眼,沈囿感觉自己所有情绪都由他牵引,一种平静的哀伤蔓延开来。
最后还是接了。
沉默很久,沈囿轻轻开口:“祁禹时。”
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城市夜景,他嗓音寥淡,只是问:“累吗?”
眼睛泛酸,沈囿望向远处荒凉布景,轻轻摇头,言不由衷:“不累。”
“回来,女朋友。”拨弄打火机,他点了一支烟。
低沉磁性嗓音,如揉过大提琴的琴弦。
第25章
无可避免, 不可否认的是,沈囿很想很想很想他。
一句话,就仿佛令她全线崩塌, 她告诉自己, 清醒之下, 沉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了, 舍不得,总还爱他,对他抱有幻想。
抿了抿唇角,沈囿侧过身, 不站在风口, 看着花坛里的牵牛花轻轻点头, “好,我回来。”
月底杀青。
祁禹时让司机来接她回去, 收拾好行李, 沈囿坐上车后座。
手上是拍戏时摔的淤青,清冷漂亮狐狸眼眼底很淡漠, 她不知道自己走向的是什么宿命,但心一点点变冷。
上次在国外的事,她没心力再去问,只荒唐着骗自己想把这一页揭过, 心底潜意识她期望他能解释。
可是,没有。
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
司机半降车窗, 难得的说了句话, “沈小姐,先生他这些天来很累。”
“霆越高层施压, 大公子也在逼迫。”他在他身边看了这么久,也都摸清楚一些既定结局,叹了口气:“如果先生以后选择了一条路,那不会是自愿的,沈小姐你不要记恨他。”
抓紧手包,沈囿咬了咬唇角,“徐叔,你跟他多久了?”
徐克己回;“六年多,他从云南回来我就给他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