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二十八岁,已经要成为行业里的标杆。
温柔白月光外表下,江南意的野心却遮盖不住,一天最多跑五个片场,综艺杂志,广告代言接到手软,祁禹时给资源她就接下,还总能给人惊喜,反馈得到好成绩,商业价值水涨船高,走哪都有保镖护着,众星捧月,风声水起。
镜头下又是另一副面貌,吃饭不动手让人喂,捶腿揉肩脱袜子换鞋,跟她身边的助理弓腰伺候,像个丫鬟一样卑躬屈膝。
沈囿不止一次看见那位助手在后台捧着手机偷偷抹泪。
小姑娘穿一件大码的连帽卫衣,灰色牛仔裤,扎着土土的麻花辫,带眼镜,也不化妆,但底子其实很不错,清秀白净那一挂,应该是个小美人。
伸手揉眼睛,她捧着电话,“奕奕,抱抱。”
“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呀。”
“我没成名,但是我会成名的,等着我哦奕奕。”
有时中午,江南意都要她在旁边揉肩,错过午饭时间也不让她去,只能饿肚子。
拍戏时一股脑把水杯外套钥匙扣一股脑全往她脸上砸,眼角都砸得乌青,她也没一句抱怨。
沈囿看了几天看不下去,中午给她留饭,却被江南意身边的保镖直接倒掉。
下午收工她请她吃牛肉面,小姑娘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边吃面一边说:“我刚来这圈子是想做演员的,可是连面几次导演都失败,最后还好遇上了江小姐,她说演员不够格,助理倒还可以。”
“但我不好意思给我男朋友说我是助理,只能说我在演戏,跑龙套,小角色呀,我一定会成名的,攒够钱回老家买房子和他结婚。”
“这是我的梦想,姐姐你呢?”黎迁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
沈囿怔了怔,这些天剧组人情冷暖待下来,她基本清楚这是个看人咖位下菜碟的地方。
每天下戏她会回伽蓝园,一周祁禹时回来三次左右,做饭做/爱,看书听磁带,她开始悄悄学英语。
布置温馨小家,寒冬枯萎的一切都在那家里鲜活起来。
祁禹时没再反对过她拍戏,偶尔也会应她要求,说给他看看她的戏。
看完他低头亲她,掐耳朵惩罚一样说,“囿囿不会拍吻戏的吧?”
沈囿听后咯咯的笑,说我只是个配角还没资格演吻戏。
神色疏冷,他沉默好久,最后开口:“我们养只阿拉斯加。”
那只黑白相间的小狗狗在周末加入了他们的家,沈囿欢欢喜喜的抱住它,给它洗澡驱虫剪指甲,带着去花园散步。
下戏回来后第一反应也是去喂它,看它有没有饿。
给它搭了温暖的小屋,就在他们主卧外面,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去花园散步,天气差的时候托腮站在屋檐下看外面雨何时停,它总会蹭她头,毛很软,骨骼很硬,一缩就钻怀里去。
沈囿抱着它,靠近他怀里,眼底是对于未来的希冀,“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叫芝麻好吗,黑白的,也很可爱。”
祁禹时抽了书本里的书签出来,捏着一枚硬币说,“叫0121。”
沈囿问什么意思。
他随口回:“来我们家的日子。”
沈囿抱着他说,“好呀,0121和芝麻。”
这段时间平和而幸福。
沈囿的心愿变得渺小,渺小到只能装满他和他们的一只小狗。
她望了望天,认真回,“我的愿望是,和他相守一生。”
黎迁泪点低,感动不行,抱住她,“枝枝,一定会的!”
…
就这样在剧组和江南意维持着表面上的情意,约莫她咖位实在太小,又凭借是她“好友”让所有人不来找不痛快。
加之苏思薇也进组,演的正是林晴,人人喊打的小三。
一到对戏,这两人气氛就剑拔弩张起来,温柔小白花也化身能吃人的恶虎,苏思薇则发挥她修炼到极致的绿茶本领,在剧组一茶到底,一边挑拨女主老公一边挑衅女主。
每天拍戏都看得人肾上腺素飙升。
终于到那场捉奸质问扇耳光的戏。
现场NG多次,苏思薇脸都被扇肿了,江南意仍旧不满意,温柔敛着笑意还对导演说,“这条我没发挥好,再来一次吧。”
苏思薇愤怒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江南意准备好了巴掌,“开始了哦。”
第十三个耳光扇来,苏思薇脸偏半寸,眼底全是愤怒,接下戏去抓狂弄她头发,却被保安请出公司,她一边后退一边吼:“贱人!你仗着祁禹时捧你,你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