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中年男人陪着笑也就闭口不谈借债的事,一直在倒酒。
梁津喝了,忍着没发作:“刘有良,你知道今天的正事吗?”
刘有良打含糊笑,让人直接开了台博/彩机,操着一口蹩脚的广普,“我当然知道了咯,贵客不远千里从首都过来,我们这些人该尽尽地主之谊,先吃个痛快玩个痛快,来,这个!合法!”
他身旁几人也跟着附和,“都来澳门了咯,当然要赢一把回去咯,大佬!”
头顶金碧辉煌吊灯照耀下,整个包厢里都显得流光溢彩,酒瓶博/彩砝码,成堆现金,流苏一样坠下的亮晶晶的水晶坠,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晃得人眼。
包厢角落里,暗色灯光下,男人西装禁欲,脖颈纹身青黑,棱角分明的脸庞半隐于暗,漆黑眼底没情绪,长腿交叠,姿势慵懒,任他们在那边吹嘘,一直没说话。
那边几人却都时不时往那看,一直注意着他的态度。
梁津身边跟着的女人给他点烟,他嗤笑了下,“债没还上,倒是想先赢钱了啊?”
刘有良身边几人和他交头接耳用广东话说了几句。
沈囿唯一听清的几个字样就是,赤佬,衰仔。
在骂他们。
梁津不想和这些人废话了,“我联系霆越法务,你们等着收法院传票。”
这群人黑吃黑,黑/道也混过,失信名单也上了,强制执行就拖着,法院和原告也拿他们没办法,听说这句话,立刻就笑了,“那怎么办嘛梁公子!我们这赌场经营不善,年年亏损,哪里来的钱还,而且你这利率过分了改。”
聊着聊着,色心不死,还言语轻佻,色眯眯的盯沈囿,“二爷那个靓女也不喝酒也不过来玩几盘,没钱么,叫几声哥哥哟,给你投钱玩。”
室内乌烟瘴气,沈囿腹部有点不舒服,似乎是例假要来了,她往祁禹时那边缩了缩,忍着没吭声。
梁津在那冷笑,“你们这样的赖皮佬我见多了,给我们设套,这博/彩机里的赢率都设定好了的吧,外面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人多少,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玩。”
“开吧。”转了转银戒,眉眼淡淡下压,指腹摩挲着银戒花纹,祁禹时嗓音低沉。
沈囿惊了下,怔怔看他,“这可是赌/博。”
“在这儿合法。”淡淡一声,长指整理西装,他起身,有人立刻拉开椅子让他坐。
“对对对,祁爷说得对,这儿可是合法生意。”
沈囿也跟着过去。
那几人笑得喜笑颜开,让人上砝码和葡币。
十万起步,两个小时,那里的钱几乎把沈囿砸晕。
刚开始或许真是新手原因,输得多,没几局五百多万没了,那个叫刘有良的人都飘了,酒里加可/卡/因,越喝越兴奋,招来的女郎也越来越多。
酒池肉/林,迷乱得让人眩晕。
赌注加注,砝码一边倒,骰子不停转。
沈囿在旁边看得焦急,她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是小钱,但杠杆加大,后面再输起来金额是天价。
“别打了,阿禹。”沈囿劝他。
无可置否,祁禹时把加注推她那边,嗓音低淡,“你替我。”
“我不敢。”沈囿惊愕。
他笑了下,“怎么,怕输多了,你男朋友付不起?”
周围人也在起哄。
“京圈祁爷,家产几百亿缺这点小钱吗,靓女你就打咯,正好我们这儿抵着债呢。”
“来咯,女仔!”
沈囿被推上赌桌。
梁津也觉得他哥有点疯,过来提醒,“他们动了手脚,很难赢。”
“输了钱抵不成人偿咯,这妞这么正,操起来肯定爽。”有人污言秽语。
掀了掀眼皮,祁禹时淡淡瞟了那人一眼,他漫不经心的晃了晃酒杯,也没反驳。
心底沉闷发涩,沈囿撞着胆子推了二十万砝码过去,她求助祁禹时,他没回,让她随便投着玩儿。
“……小吧。”沈囿感觉要死了。
荷官开奖,骰子不停转,清脆碰撞声,沈囿心跳很快,她想下把死也不玩了。
开奖点数加起来是小的时候,沈囿都发懵,各方砝码葡币砸过来,总计一百多万。
她赢了。
那边的人脸色难看了一点,但不甘心立刻又想下一把。
沈囿怔怔的看向祁禹时,“我不适合玩这个,对心脏不好,不玩了男朋友。”
香槟红酒,接下来一小时,沈囿就在旁边看祁禹时和梁津各种熟练操作。
身前砝码越堆越多,那些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算小小的赢一把他们也会兴奋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