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警笛长鸣,警灯闪烁,寻衅滋事,抢劫的黑人罪犯和刘雅伊被拷上手铐押入警车。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平静荒凉心湖仿佛泛起波澜。
坐车往回走。
沈囿没想到自己还是去了他所在的酒店,以另一种方式。
她浑身湿透,发根里有泥水和草渣,身上衣服被撕烂,露出大片肌肤。
抓痕,划伤,血痕已经结痂干掉。
眼睫垂下,湿漉漉的,皮肤还泛着红,在偌大房间里,她显得脆弱而又易碎。
有服务员送来干净的衣服,打开热水淋浴头,沈囿躺进去,皮肤上的伤口沾水很疼,在雪白的肌肤上显眼无比。
那些人没得逞,只是些外伤,依然很疼,很疼,疼得沈囿指甲抓进肉里也减轻不了一点。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来,结果会怎样。
被扒光衣服侮/辱,出现在报纸头条,被恶弃,成为再也抬不起头的人。
成为刘雅伊可以臆想,控制,得到的对象。
想到这,沈囿就感到浑身寒冷,一阵一阵犯恶心。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粉丝,偏执的恶魔,比恶魔更令人恶心。
洗干净污泥,花费半小时沈囿才平静下来,换好干净的衣服出去。
有私人医生过来细心的给她手背脚背上的伤痕涂药水和膏药。
棉签沾血,湿透了。
沈囿看见垃圾桶里成堆的纱带,上面全是血迹。
她问:“他伤得多严重?”
医生叹了口气后回,“他左手有旧伤,啤酒瓶扎穿皮肤,有碎片嵌在里面,伤口深一点。”
“需要回国做疗养修复。”
眼睫颤了下,沈囿放下棉签,光脚走出房间,推开那扇半闭着的门。
主卧里,男人衬衫脱了一半,左臂的伤痕沿着纹身向下蜿蜒,背肌往下线条流畅,纱布上沾满血迹,后颈碎发,肤色冷白,耳廓上有一粒黑色的痣。
沈囿握着手里的东西,纤细脚腕踩在光滑地板上,一步一步走近。
到他身边去。
她低头看他,脸色苍白英俊,唇角线条笔直。
男人掀了掀眼皮,看见是她,眼底关心流露出来,嗓音嘶哑,“囿囿。”
沈囿闭眼,弯下腰轻轻地吻在他苍白没有血色的双唇上。
十指插进指缝,疼痛仿佛变成一种可以铭记深久不会湮灭的情感,辗转深入,光阴坠入相缠发丝。
肌肤上的痕迹,交融的呼吸,无法触碰的手掌,沈囿抚摸着曾经熟悉无比的身体,枯木荒芜成原野,现了一点绿色。
她靠着他右肩,眼里无声有泪掉落,“哥哥。”
“你不用为我付出这么多。”
灯光落入夜色,喉结滚了下,祁禹时开口:“算什么。”
疼痛难忍,他皱了皱眉,单手点烟抽,“这条命搭给你。”
“也甘愿。”
医生进来,重新换药拆系带。
沈囿抹了抹眼泪,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离开。
……
刘雅伊和那群黑人得到应有惩罚,罪行被收集在法院起诉,那晚的事被压下来,没有一方报纸报道。
沈囿第二天和杨玥一起回国,在与律师沟通时,问及她对于刘雅伊判刑的态度。
她回得坚决,没有丝毫妥协,“抢劫既遂,寻衅滋事,涉黑,强/奸未遂,教唆犯,主犯,往最高刑期辨。”
律师回复,“我们也收集了他既往的罪行,罪证,他不会逃脱惩罚。”
“十年以上。”
闭了闭眼,沈囿关上电脑,伸手摸了摸挎包里面他曾在寺庙里为她求的那枚平安符。
飞机起飞。
取出戴上,她偏头看向窗外,云层翻涌,一抹金光照射在对流层往上,广袤无际,望不到尽头一样。
杨玥问:“囿囿,你还爱他吗?”
垂下眼睫,沈囿看着手心平安符上漆黑的毛笔字,折成三角形,她抿了抿唇角没说话。
只是离开,没回头。
…
主卧里留下了一张银行卡,祁禹时找到时,背面写上了密码,用蝴蝶贴纸贴上。
助手查过,里面金额整整五千万。
那是她,唯一留在巴黎,留给他的东西。
第60章
回国后, 沈囿独自在京岭近郊租了一栋独栋别墅居住,片场邀约,广告摄影不断, 她拿下双影后的热搜已经轮番上了几轮, 热度商业价值持续走高。
连之前拍的那些只露了个面的客串电影电视剧都提档在这个时期上线, 还以她为名头宣传。
舒曼带着合约和综艺约来过几次, 价格报酬都不菲,但是沈囿只是看了眼,就丢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