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重重一声,玻璃杯摔碎,祁禹时冷冷盯着他们,手指被碎玻璃划出血痕,血珠往下滴落。
沈囿退后了一步,声音里有歉疚,“抱歉,我不会给承诺。”
“裴影,如果你毕业我们都单身,我说过的话作数,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眼底失落一瞬,裴影低头笑了下,很快缓和过来,“姐姐,我知道的。”
“刚刚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能为我过生日,我就很开心了。”
创可贴撕开,杨玥小心翼翼帮他缠在大拇指伤口处,而祁禹时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刚刚只差一步,他让裴影出不了这个门。
手指骨节凸起,用力到看清绷起的肌肉线条,鲜血浸透创可贴布面渗出来,杨玥战战兢兢,轻声问:“先生,您还好吗?”
像是回过神,手指松了松,祁禹时慢条斯理的擦手指沾上的酒液。
饭店经理恭敬地蹲在一边,一块一块仔仔细细的清理碎玻璃。
方哲真服了这糟心的事儿了,头疼,问守在一旁的侍应生,“有纱布酒精吗?”
“有的。”
“我不需要。”祁禹时一直注视着沈囿的方向,眸底情绪复杂,掩藏着很深的爱意。
“都什么事儿啊。”方哲真无语,“二哥,你推了那么多会议工作来这,是为了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吗?”
包厢门打开,服务员推来蛋糕,一个三层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是沈囿事先订的。
许愿吹蜡烛,沈囿把第一块递给裴影,轻轻开口,“裴影,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烛光微微照亮女人白净温和的脸庞,柳眉远山,右眼睑下一尾漆黑的痣,清冷又漂亮。
恍惚了下,同样的话,他也曾对她说过,而他给的礼物是一条银色的手链,锁住了再也打不开。
沈囿打开书包,抱着,对他笑,说,裴影,你猜有没有礼物。
他身旁的兄弟这会才结束装哑,吃撑得不行,都在祝贺他生日快乐。
而裴影只是看着沈囿的眼睛轻轻开口,“就算没有,我也喜欢。”
拉开拉链,沈囿从里面拿了一副崭新的护膝护腕出来,天蓝色,布料柔软,设计很好,她递给他,“喏,给你。”
裴影如获至宝,收下那副护腕,“谢谢囿囿。”
而餐桌另一面,气氛冷沉无比,气压低得厉害,杨玥说生日快乐只能悄悄默念。
隔着烛光,祁禹时看着他们说笑,只觉得心底像被人拿个小锤子一锤一锤的砸,鲜血淋漓。
他养大的姑娘,果真是最懂得怎样扎他的心。
推开椅子,祁禹时直接出去。
方哲受不了也要出去,被他一个眼神逼回去了。
他走后室内气氛好很多,分蛋糕,吃蛋糕,林浩也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沈囿,我是你粉丝,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衣服上就成。”
裴影踹他椅子一脚,笑,“当当粉丝就行了啊,别的心思给我收一收。”
袁解:“他不敢有别的心思。”
“不敢就好。”
…
出饭店,裴影有带沈囿去学校转了圈,他宝贝那副新得的护腕,直接就撕开戴在手上。
去了室内篮球场,这会时间没什么人,裴影就约着和林浩袁解打。
沈囿和杨玥一起坐在旁边木椅上,她直接取了口罩。
杨玥担心,“囿囿,你不怕被拍了呀?”
沈囿看了眼场馆门口,意有所指,“有他在,这些照片传不出去。”
杨玥会意哦了声,挑了根棒棒糖吃,突然有点心疼祁禹时了,那么高傲的人,沈囿让他跟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可以“善后”。
而她显然是对裴影有好感。
棒棒糖是水蜜桃味,溢散在口腔里,杨玥往沈囿那边靠,给她也递了根,她望向篮球场门口的男人,轻轻开口:“先生还是最帅的啊。”
至少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帅的。
撕掉棒棒糖糖纸,沈囿只看裴影投篮,没理她。
杨玥继续开口,“囿囿,你当初和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别再提这个,我和他不可能了。”沈囿声音有点冷,转了她一百,“去买点水回来。”
杨玥叹了口气,轻轻说好吧,起身往门口走过去。
另一边篮球场里有三三两两男生打球,有人远远的往这边看,似乎认出沈囿了,一直在犹豫上不上前。
方哲差人走了一圈,那些人果真没再来打扰。
裴影和林浩他们还在热身阶段,方哲忍挺久了,这会捞了个篮球随手一丢投进去,上前去对着裴影开口,“二比二,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