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耸耸肩,“不知道。”他有某种预感一样,“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他太好说话了。”
抽了支烟出来,陆群神色寡淡,淡淡评价,“不是好事。”
二十一岁从毒贩窝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早些年整顿霆越老股东的手段狠厉果决得至今那些人都不想再提。
陆二见识过,他从不会那样做,自己行事做派他虽然淡漠,但更多的是不表露情绪,外人没见过他私下那一面都称他是个君子,对于喜欢的人也向来是这样,外人前他乐意捧着她,丢面子也没关系,原本得不到的弄到手总得弯绕一下费点心思。
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疯子,但也只是隐忍的疯子,埋藏很深。而祁禹时不同,他漠视规则,最喜欢击碎人的骨头,疯起来不要命。
这些天,沈囿同时和那么多男人接触暧昧亲密,只怕祁禹时早想过玩死他们的方法了。
“可能也不是,”方哲叹气,“二哥真的挺喜欢沈囿的,这短短半年,受了多少伤。”
为她学会了忍耐,所有的招到她这儿都失了成效,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言笑晏晏。
他怕把她推远。
咬烟点燃,陆群瞟了眼身后还跟着的那群穿正装的校董事会股东,“还不回去,要我送?”
林校长连忙点头哈腰,“陆总,方少,我们这就走,我们立刻就让秘书把合同传真到您的邮箱,记得查收。”
烟灰洒落,兴致缺缺,陆群没回。
那些人转身散开。
梧桐枝干粗壮,延伸出枝桠伸向天空,削弱些阳光,陆群很好奇,好奇沈囿这块骨头有多硬。
方哲一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她还不打算走。”
他来劲了,挺想不通,“体育生有什么好的,喜欢什么不好喜欢弟弟,有未来吗。”
“或者她只是玩玩。”不仅玩他二哥,还玩其他男人。
她一直都不乖,都是装的。
“别琢磨了,走了。”掐掉烟,弹去身上染上的烟味,陆群抬步往宾利走去。
方哲跟上去,到了门口,只看见车内女人纤细瘦弱,在这夏天还穿着薄绒毛衣,捂嘴轻咳,笑容有些苍白,腾了个位置让他上来。
迟疑了一下,方哲看向陆群,他揽住女人的腰,脸伏进她的脖颈,神情温和。
那瞬间,方哲觉得他真挺不是人的,但爱她也是真的。
挥挥手,方哲洒脱道:“我等我我二哥呢,陆哥嫂子,你们先走。”
“好,你,你玩得愉快。”黎迁捂嘴咳嗽,虚弱得声音都是破碎的,好像感冒了。
陆群没和他客气,直接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
出了体育场,在校园里四处逛了下,乒乓球馆走到篮球场,没见到多少学生,似乎这个点都在上课。
僻静小路上和风景好的地方总是有情侣,相互依偎着或者接吻。
见到这种场景两人都会下意识走开,杨玥脸还红扑扑的,从体育场出来就一直念叨,“裴影好帅啊。”
“囿囿,刚刚他用网球对你比心的模样我看见都心动死了好嘛,你有没有有没有动心?”她闹她。
鸭舌帽帽檐往下压,沈囿弯唇笑了下,“别闹。”
杨玥碰到她背包里包装袋声响,有点好奇,“装的什么呀囿囿?”
“没什么。”她淡淡回。
杨玥伸了个懒腰,“好诶,在上海的补拍工作结束了。”她抱抱她,“我就请了两天假,就在热搜上看见那些黑你的言论,真的好气,还好你发了律师函撤了视频后那张照片没再传播。”
“曼姐有查出是哪家对家了吗?”杨玥问。
这些事沈囿都交给公司去反黑了,没再过多的关注网络上的言论,那之后几天都在全身心的投入拍摄,争取在作品里留下最好的状态。
所幸后面事情没再发酵,知道的也终归只是一小部分人。
“不清楚。”沈囿不打算再追究,“裴影还有一个多小时比赛结束,我们再等等。”
随便找了间空教室自习,沈囿拿出高数书里夹的剧本安静认真的研读。
杨玥没书看,一会望天吹刘海,一会东挠挠西挠挠,最后悄悄拿出手机玩开心消消乐。
…
方哲开了辆骚气的蓝色超跑过来,跑车一在柏油路边停下就吸引了周围人不少目光。
他吊儿郎当的下车,站在教室玻璃窗外给他们打招呼,比了一个嗨的手势。
杨玥吓得手机都差点没拿稳,通关失败,隔着玻璃窗和外面的人相望示意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