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个有利益关系的品牌方都送了礼物来,想刷好感度,同时以后代言的路也好走些。
这些都是流量,名气和资本。
“都推了。”沈囿只觉得心底好累,无法在目睹了大巴残骸事故现场后,再功利化的去消费这场事故。
“让我安静几天。”
杨玥赞同,“也是,昨晚情况太凶险了,囿囿你好好休息,养身体要紧,我去和曼姐沟通你的行程和工作安排问题。”
“诶,对。”她想起什么,笑着开口:“我听说医院附近有寺庙,许愿很灵,要不我们去有时间去拜拜,给你求个平安符。”
“再说吧。”沈囿笑了下。
她低头看手机,点进裴影的短信对话框只有一句委委屈屈的:姐姐。
是今早发的,估计是在上课。
停顿了下,黑发拂过唇角,眼睫轻颤,沈囿想打字问他怎么了。
就听见杨玥开口:“囿囿,曼姐说今早替你送了位朋友回去。”
“在首都机场,他应该赶得上学校上午的课。”
怔了怔,联系起前面那句话,在面包车上裴影发消息告诉她,说他今天有惊喜给她。
原来是独自从上海坐飞机来找她。
可手机关机进水,屏幕摔碎,完全坏掉,今早换了新手机,没收到他的消息。
他一个人在机场等了她一整晚吗。
“曼姐问,”杨玥悄悄抬眼观察她,“问他是……是你男朋友吗?”
“交男朋友了?”闻献推开门进来,单手插兜,一手提着保温盒,里面盛了热粥。
浅褐色眸底带着探究,但很明显,他不开心。
眼神闪躲了下,沈囿一时恍惚,回复裴影:【好好学习。】
玻璃杯沿碰到唇角,抿了口温水,沈囿抬头看向闻献,只是回:“还不算。”
放下热粥,闻献笑了下,“那就好。”
他半开玩笑,半试探着问,“那我就还有机会了。”
“闻献。”沈囿叫他,一双清凌凌的眸子,这刻想从他眸中看见情绪。
“在呢。”他勾起唇角浅浅的笑,“紧张什么囿囿。”
“我说是追你,不是要吃了你。”
捏水杯的手指用力,沈囿垂下眼没说话。
不多时,病房门被推开,陆灵灵一袭红黑洛丽塔,烫着小卷发,捧着鲜花进来,一来就大大咧咧的,到病床前取下口罩,“囿囿,我担心死你了。”
“没事吧,有没有哪儿疼。”她去看她衣服里遮着的伤疤。
沈囿伸手往里收,“没事,会好的。”
“上次章巡的事真的对不起呀囿囿,我没想到他那么混蛋。”惹到祁禹时,被卸了胳膊,又接上,这事都在圈里传开了,还有他拍过视频的男女生也都差不多和他决裂了。
他栽了个大跟头,圈里这会儿没人和他玩。
沈囿还没回。
陆灵灵的注意力立刻又被她右手腕上的纹身吸引了去,“这是什么时候纹的蝴蝶呀,真好看,我也想去纹个,有没有推荐的纹身师。”
“灵灵,你吵不吵?”闻献冷不丁开口。
陆灵灵像是这会才注意到他一样,赌着气,“哟,大忙人从美国回来了啊,还知道回来啊。”
“还知道你在这边有个孤苦无依的妹妹啊。”
“别打扰沈囿,让她好好休息。”闻献走过去牵她的手直接到旁边侧房里去。
病房里恢复安静,只听得见呼吸的声音。
杨玥弯腰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声开口:“我投影影一票。”
弯了弯唇角,沈囿咳了下,“你投什么票啊。”
“少年热忱,又是弟弟,长得又那么帅,肯为了你千里迢迢过来,真心日月可鉴啊。”
“而且网球王子真的很帅!”她犯花痴。
同时瞥了眼侧卧门,“我之前不知道他有个这么大的妹妹。”
“你想太多了啊。”沈囿被她逗笑了,握着水杯又喝了口。
…
一念天地宣传,还有不知哪儿来的消息传影帝回国了,在医院看沈囿。
热搜上了几轮,外面记者没消停过,长焦镜头爬山蹲树上,无所不用其极,就为拍他们一张照片。
不得已,闻献带着陆灵灵驱车离开了医院,去参加线下宣传演出。
他们走后医院安静了几天,守卫得也更严,封闭起来,记者没再来打扰过。
养病护理,沈囿捧着本书读,在窗前阳光很好。
杨玥在客厅看电视磕瓜子,情绪投入太过,一会笑一会哭的。
手机推送新闻,沈囿看了眼,手指僵住。
点开,赫然看见那片被雨冲刷过的废墟泥土。
是他们上次没能救得了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