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笑了下,“电视上天天见你呢。”
“能一样吗?”祝宁问,“这下面是不是有疤痕?纹身下面?”
“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她胡诌。
顿了会,沈囿开口:“给我找家公司吧,我要签约。”
“为什么突然想签公司?”
“接业务活动反黑宣传,管理粉丝都挺好的。”揉了揉手心,她继续开口:“关键还能帮发微博。”
“懒得你。”祝宁嘴上这样说,也还是推荐了,“天逸吧,他不坑你。”
“他敢签吗?”沈囿淡淡开口。
滞了下,祝宁开口:“他们很久没联系了。”
“梁津收性了很多,他爸把天逸交给他管,没那么玩世不恭。”
“你们感情稳定。”沈囿平静叙述。
祝宁笑了下,眉眼弯弯,把中指戒指给她看,“很稳定,这是他情人节送我的。”
“恭喜。”荔枝糖放进嘴里,果汁在舌尖散开,很甜。
沈囿慢慢把彩色糖纸铺平,光线落在上面,晃一晃,好似流光。
“你呢,囿囿?”祝宁弯腰,注视着她眼睛,很漂亮的狐狸眼,瞳眸黑白分明,眼尾偏红,妆容有哑光,一闪一闪的,小星星一样。
就是眼底的情绪始终很淡,窥不清楚。
似乎比之前更冷清,淡泊。
“闻献他一直陪着你。”祝宁认真问:“你有想过他吗?”
“我们是朋友。”眼神都没变一下,沈囿回得自然。
“寺庙生活怎么样?那里的经历好像改变了你。”她问。
“爱人前,先爱自己。”沈囿说给她听,也希望她能真正听进去。
垂了下头,祝宁转了转中指戒指,若有所思,“我知道。”
“《低吟》有很大可能性会拿奖。”她握着她手心,“双影后,还是最佳女主角,囿囿,你以后的路会是坦途,这些没有口碑的小成本烂剧不要接。”
沈囿倒是无所谓,咬碎荔枝糖,“演龙套也没事,演配角更没关系,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
而且这些剧,她也看过剧本,轻松或有趣,总占一样,不像一些大制作,拍一半改剧本还插人进来,故事最基本的完成度和逻辑走向正常都不能保证。
“以后什么打算?”她问。
“在准备试镜,有部戏我比较喜欢。”
“好,对你呢,事业我就放心了。”祝宁拉她起来,“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影视城一条街小吃摊两人吃了个遍,吃完了祝宁捂着肚子后悔,“我可是女明星啊,我要减肥,等会我回去跑十公里。”
“真的啊?”沈囿不信。
祝宁心虚,“我意念跑不行吗?我还没进组。”
“嗯,行行行。”路过花店,沈囿买了捧栀子花,用丝带扎着,有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祝宁到一边去接了个电话,没多久回来后,挽住沈囿。
她有些心事重重。
沈囿问:“怎么了?”
“梁津攒局让我去。”她停顿了下,有些迟疑:“他回来了。”
眼睫半垂,沈囿问:“谁?”
“祁禹时。”祝宁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
拨弄栀子花瓣,把多余的残叶掐掉,沈囿眼底没什么情绪。
“他撕毁了婚约。”轻轻一声,祝宁静静叙述,“这两年他一直在纽约,很少回来。”
回来了,不仅是霆越掌权人,也是家里绝对的话语人。
“他还没结婚,囿囿你……”
“与我无关。”洁白花瓣压碎了点,手指尖有淡淡栀香,沈囿抬步往前走,没回头,皓腕雪肤,戏服下左脚腕上有条红绳系的平安扣。
花店外蹲了只小狗,沈囿弯腰顺便摸了摸它头。
她不在乎了。
—
五月底,沈囿面试上民国解密谍战戏《破译》,紧接着进组,收拾东西,做准备工作,在家就把剧本背熟,翻烂了,她又打印了一本新的。
到剧组那天没睡好觉,酒店很潮湿,附近总有工地施工的声音,大半夜的弄的动静也大,扰人清净。
沈囿连夜下单了耳塞和降噪耳机,第二天一大早惺忪着睡眼,忍着睡衣就去拍摄场地熟悉环境。
祝宁打电话来告诉她天逸派的经纪人今天会来,让她下午去和经纪人见下面,交接一下商务,顺便熟悉熟悉。
她安排的周全,地点在离拍摄地点不远的一家酒楼。
沈囿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打瞌睡,迷迷糊糊回了声好。
阳光偏移,日光洒落到脸上,沈囿也没察觉,而是趴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