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引我去枫林路46号，是你引我去沟潭村，是你引我去云岚酒店，是你引我去凤岐村，是你引我来林家……是你打死了温怀仁，是你告诉青蓉黯渊有东西可以恢复她的魂魄，是你控制了牛妖，让他怂恿牛郎，是你换走了真正的金莎葵，是你把阿武埋在林立业身边。你藏得真得好深啊，骗人就这么好玩，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颤抖的身子：“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杀了我，你有心吗？徐微雨？！”
听到这三个字，温琉璃难以置信道：“萧允，你从刚才起就奇奇怪怪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黑衣缓缓摘下了帽兜，露出了一张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脸。“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当你看到那枚书签的时候，你的反应很奇怪。再后来，我和墨存掉进凤凰泪中，我听见了青蓉说金莎葵是假的，那时我便生了疑心。金莎葵是你在黯渊的踽凉殿中抢来给我的，当中有机会调换的就只有你和温琉璃。除非从一开始送给鬼王的就是假的，但既然你们这么想和他达成合作，那必然不会送假的给他。其实那时，我也只是隐隐有一丝怀疑。从凤岐村出来以后，我打电话给你，你的第一反应竟然迫切地想知道我在哪里。我的怀疑便更深了。我不想那个人是你。所以我还是告诉了你我要去香港找温琉璃。我多么希望你不要出现……”
徐微雨叹了口气：“允允呐，太聪明有时候真不是好事。”
“别这么叫我，我担当不起！”
“你、你、你……”看见徐微雨的脸，温琉璃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几点你说错了，温怀仁不是我杀的，牛妖也不是我控制的，那是我的先祖……”
“你、你们是急煞族！”温琉璃终于反应过来，眼中充满恨意。
第122章 完整
温琉璃的先祖温怀仁被及煞族所杀，如果徐微雨是及煞族的后人，那么她们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琉璃……”徐微雨担忧地看着温琉璃。
“闭嘴！”温琉璃努力想要向前，奈何力量太过悬殊，她根本动不了几步。
徐微雨苦笑道：“你知道吗？及煞族是由五道神大人创造，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五道神大人。我千百年来的基业，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停止？及煞族的每一任族长都能继承前任族长的记忆，继承的那一刻，我便再也不是徐微雨了。对了，我哥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一切，万一……算了，没有万一……”
温琉璃仍在尝试控制身体。
“琉璃！”徐微雨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看了旁边男人一眼，“别动，神会杀了你的。”
“神！”温琉璃嗤了一声。
徐微雨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忙跪在男人面前，递上水晶匣：“神啊，她不是故意的，请您放过她。这是龙骨和龙筋，也许对您有助益。”
男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温琉璃，不说话。
看着男人那白如死尸的脸，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那是徐少岚的经纪人吴子未苦苦想要复活的爱人——于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同吴子未一起沉没在黄河底了吗？
男人接过水晶匣，伸开手掌，想要震碎那锁链。
没想到那锁链竟然纹丝不动。
男人楞了楞。
就在此时，温琉璃将两只骨笛掷了过去，匣子掉落在地，紧接着一个滑铲将匣子踢出鼓面。
“小孩，接着。”
水晶匣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到沈清寒身前，他伸出小手接住匣子。
接着她又把我踹了出去。
温琉璃的力气奇大，我借着她的力迅速冲到沈清寒附近。
这时，只听一声闷哼，接着是徐微雨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琉璃！”
我回头望去，只见温琉璃的心脏直接被贯穿，身子一软，倒在鼓面上。
心头猛地抽痛，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琉璃，谢谢你……
我用尽力气跑向水晶匣。
太好了！捡到了！
“去，杀了他，这具身体不好用。”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深渊。
一瞬间，黑影闪过，那洋娃娃般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面孔还如以前一般精致好看，只是却失去了生气，仿若枯萎的桃花。
她的速度快如闪电。
这应该才是徐微雨真正的实力吧。
“允允，对不起。”她满脸悲伤，颤抖着取下头上发夹，那发夹瞬间变成一柄细长的尖锥，刺向我的心窝。
躲已是来不及了。
我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这一切。
命也，劫也。
既逃不掉，不如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