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来人转过身来,脸部被面具遮挡,只留下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他的气场强大,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沉重。
徐棱在地上挣扎着,试图重新站起来,但显然已经受了重伤,他踉踉跄跄地向黑暗处逃了去。
来人似乎对他已经失去了兴趣,转过身来,缓缓地走向我们。
他停在我们面前,沉默地看着我们。
那面具我太熟悉了……
来人一言不发地靠近河边,站定后,食指和中指并拢,双手交叠,抵在额头,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喃喃念了句什么。然后双手分开,掌心朝外,左右手的双指连成一线指尖相触,横在额头。紧接着,右手下垂,左手双指抵在右臂中央。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我发现周围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河水开始汩汩涌动,从水中缓缓抬起一股黑气,越来越浓。这股黑气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慢慢地汇聚到来人的右手指尖,在他指尖处盘旋、缠绕,随后沿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仿佛一条黑色的蛇,逐渐覆盖了他的整个手臂,然后蔓延至整个身体。
黑气在他的身上舞动着,仿佛在寻找进入的入口。最终,它似乎找到了进入的缝隙,缓缓地渗入他的身体。
奇迹般地,河水的那种粘稠感消失了,身体也灵活了起来,还有那些扎入体内的坚硬的钢针也变成了柔软的羽毛。
墨存敏锐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一把捞起我,一个“兔子蹬鹰”从河边上腾空而起,利用水面借力,脚尖轻点,纵身一跃,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到达了对岸。
随着飞跃,我们身上细软的羽毛轻轻飘落,闪烁着银白色淡淡光芒,在空中纷纷扬扬,如同初雪纷飞,覆盖了整个河面。最后化为银白色的光点,消失在河水中。
紧随我们身后,戴着面具的男人也几步跃了过来。
是阿勉。
“你怎么来了?”我诧异地问道。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黑夜中的猎犬。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再次发问。
他依旧沉默不语。
他的沉默像是一面墙,阻挡了所有的疑问。
墨存观察了他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眼底似乎藏了些情绪。
周围的气压变得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沉默半晌,阿勉终于开口,说的话令人大跌眼镜。
“为什么不带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他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来。
我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接着先是头疼,后是震惊,再然后是生气。
“你翻我背包了?”我怒道。
本想发作,但想到刚刚是他救了我们,只得暂时压下这口气。
“带着。”阿勉惜字如金。
我偷偷瞟了一眼墨存,那脸寒如凛冬,看得出来没有立刻爆发是因为他在忍耐。
“带着。”阿勉又重复了一遍。
不愧是魑离的手下,令人讨厌的天赋还真是都一个样。
我不想理他,拉起墨存往前走。
阿勉却像牛皮糖一样跟了上来。
走了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路口,那里有无数弯曲的小道相互交织,像迷宫一样。
我们先随便选了一条,试探着慢慢往前走。
然而,这路就像有生命一样,不管是做记号,还是扶着墙走,都走不到头。
尽管如此的小心翼翼,我们还是迷路了。
一筹莫展之际,身后忽然传来阿勉的声音:“你带着这东西,我就帮你打开去凤岐村的路。”
我回头生气地瞪着他,愤愤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凤岐村?!你跟踪我?!不愧是魑离的手下,行事作风一模一样,动不动就喜欢威胁人。”
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竟然隐隐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不然……
“有病吧!”我暗骂一句。
阿勉递过来那个要命的小方盒。
我看了墨存一眼,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他长叹了口气,点点头。
当我接过盒子,缓缓打开它时,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紧张。
盒子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华丽宝石或者沾着血迹的恐怖断指,更没有任何奇怪或不寻常的东西。
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是不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
盒子里只有一块黑色的丝绒垫子,上面躺着一把外观粗糙,看似由黄铜制成的钥匙。这把钥匙的样式古老,表面略显磨损,似乎见证了很多年的风霜。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诧异地问道。
阿勉看了我一眼,眼神非常复杂,似有期待,又有忐忑,还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