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雪山行(269)

过去的感情经历有的是志趣相投,有的是受荷尔蒙驱使,而对杞无忧的感情则更复杂一点。

随着年龄渐长,徐槐性格中少了些年少时的冲动与锋芒,变得越来越温和包容,待人处事也留有回旋的余地。

一直以来,他信奉的理念都是活在当下,一切随心,没有考虑过太长远的未来。转项、退役、来中国当教练,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他自己的意愿,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可杞无忧在滑雪这个项目上做的所有重要决定几乎都是受他的影响,情绪起伏也全是因为他,甚至还屡次做出一些过激行为,这种心理非常不可取、不健康……

“那也是喜欢,你承认了喜欢我。”杞无忧定定地望着徐槐,眼睛里仿佛燃起一团火。

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你的喜欢只有一点点,但我有很多很多,全部都给你。”

徐槐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为什么?”

“小杞,你才十八岁,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了。你说对我负责,你能负得起什么责呢,我都不能保证可以对你负责。如果我们谈恋爱被队里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吧?或者说,如果我们吵架了,我有天不喜欢你了,和你分手,你觉得你的状态会不会受到影响?”

杞无忧沉默许久,像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语气别扭道:“那……不谈恋爱的话,我也可以,槐哥,我都可以的。”

什么他都可以?

听他这幅语气,徐槐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

“我不可以!”

感情说了这么多又全是白说,徐槐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恼火,在暴走边缘尽量克制着语气,“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你也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吧,好吗?”

杞无忧愣愣地看着他,答应道:“好。”

接着说:“我哪里做得不好,还可以改进。”

“嗯?”

徐槐恍惚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刚才的那个吻。

“……很好,很好,没什么要改进的,我现在困死了想睡觉。”

嘴上说着想睡觉,然而一直到后半夜,天都快亮了,徐槐才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睡意。

没睡沉,还处于浅眠状态,又被手机振动声吵醒。

Sven给他发了条消息:“起来去滑雪啊!大跳台等你!”

徐槐疲倦地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七点,顿时连杀了Sven的心都有了。挪威纬度很高,冬天早上九点左右天才亮,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梦乡之中。

Sven是个奇人,宿醉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还能精神抖擞地去滑雪,这是一种难得的天赋。徐槐就做不到这样,如果他前一晚喝了酒,那早上醒来必定头昏脑胀,一整天昏昏沉沉,别说滑雪了,爬起来都费劲。

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但徐槐还是不想起,一直在床上躺到八点半,才磨磨唧唧地去洗漱。

刚打开门走没两步,隔壁房间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了。

“槐哥,早上好。”杞无忧探出一个脑袋。

眼神明澈,声音清亮,很有精神的样子。

徐槐侧过头看他,黑着脸说:“我不好。”

“你做噩梦了?”杞无忧走出来。

做什么噩梦,连睡都没睡着。

徐槐瞥了眼他的下唇,上面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疼吗?”

杞无忧眼睛眨了眨,“疼。”语气坦荡又直接,像是在说下次还敢。

徐槐直接翻了个白眼,“活该。”

杞无忧扬了扬嘴角,似乎心情很好,语气轻快道:“你去洗漱吧,我去做饭!”

最后的成果是煎了两个卖相不太好的鸡蛋。

Sven今天是第一个来大跳台训练的人,天刚蒙蒙亮时就来到了这里,下个月的国际雪联积分赛就是在这座大跳台上举办的。

尽管Sven经常被恋爱的烦恼所折磨,但他在训练方面并没有懈怠,该勤奋的时候特别勤奋,远胜队里的其他人。练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徐槐和杞无忧姗姗来迟。

他发现杞无忧戴着一个蓝色的口罩,遮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凌厉的黑眸。

“yoyo,你怎么了?”

杞无忧轻咳一声,“我感冒了。”

sven吓了一跳,离他好几步远,神情惊悚:“你不会是得新冠了吧?”

徐槐替他说:“只是小感冒,没事的。”

杞无忧穿戴好雪板和护具就去熟悉场地了,徐槐没有上雪,连雪板都没拿,表情蔫蔫的,看上去还没睡醒。

他把指导训练的工作交给Sven。

Sven平时也经常指导师弟师妹们训练,愉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他的指导方式和徐槐有些相似,语气温柔但却很严格,会死扣细节,一个动作能让你练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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